冯燕南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有勇气把这番话完整说出来的。
也许是靠着那天被当众羞辱后急于报复的恨意。
也许……
也许是怕不说身后的姐姐们会恨铁不成钢地打死她。
总之她出乎意料地完成了。
与陈枝擦肩而过的时候,她忽然压低了声音。
“我来是特意感谢你的!谢谢陈小姐慧眼识珠,帮我把这垃圾给收走了!今天是你的婚礼!祝你新婚快乐!无痛当妈!”
最后四个字冯燕南说的声音不大。
只够陈枝和陈父听见。
说完,抬步便走。
丝毫没有拖泥带水,更不像从前那样哭哭啼啼。
“你说什么?你把话说清楚!”
陈枝却精准地抓住了冯燕南的最后一句话。
正想抓住冯燕南问个清楚。
奚殿臣大步走来,伏在陈父耳边低声嘀咕了几声,陈父的脸色顿时大变,怒不可遏地瞪着从不远处匆匆赶来的刘潇。
刚才还喜气洋洋的礼厅顿时议论声四起。
陈父和刘潇也起了争执。
木婉迎淡淡一笑,深藏功与名,已经和姐妹们来到了冯燕南身边,护着冯燕南快步往礼厅外面走去。
出了酒店坐上出租车后,木婉迎拨响了奚殿臣的电话。
那头过了很久才接听。
像吃了枪炮一样,“谁?”
“奚二少,别来无恙。我,木婉迎。”
木婉迎淡淡轻哼。
电话那头的奚殿臣更加恼火。
“木婉迎,你到底想干什么?表妹的婚礼被你搅了,你高兴了?”
“奚二少,你这多少就有点不知好歹了。我刚才说什么了?做什么了?好心好意地把你妹婿的隐秘事透给你,结果你还不领情!良心呢?”
“木婉迎!”
“听着还很生气?怎么,你难道想无痛当舅舅?哦,不对,当舅舅本来也不需要痛。痛的那个是你的好表妹。”
“木婉迎,你给我闭嘴!你要是真好心一知道消息就会告诉我!何必等到这个时候?何必等到所有的宾客都在?木婉迎,别以为我看不出你那点心思,你就是故意的!”
“还真不是。二少爷,您当真是误会我了!您想啊,您那么大的势力,奚家、陈家那么多的人都查不出的事,我何德何能?”
这话也不算是木婉迎自谦。
要不是亲自去问了冯燕南的哥哥冯原年,刘潇早就搞大别人肚子的事情木婉迎还真不知道。
但这个时间点,那当然是刻意的。
不然难道做好人?
把这消息拱手奉上?
再让奚家继续把自己按死?
“少废话!”
奚殿臣话里透着燥意。
木婉迎却稳如泰山,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得!那我就不废话了。二少,有空的时候一起聊聊?不聊也成,给个活路,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