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邝隐VS覃枭(十九)

邝隐在覃枭家住了下来,虽然他身无分文,但重新获得了覃宥河的信任。

所有覃宥河搞不定的项目,邝隐出面轻轻松松就能签下来,覃宥河高兴坏了,但每次说到覃枭,他这个做父亲的心里还是难过。

这天晚上,邝隐被覃宥河派出去签合同,饭桌上难得只剩下覃宥河与覃枭父子二人。

覃枭慢悠悠的吃着饭,突然,他看向覃宥河问道:“爸,你对邝隐的态度为什么突然变了?你以前不是很希望我和他在一起的吗?”

覃宥河也没隐瞒,喝了一口酒后答道:“在你回来的前一天晚上,邝隐给我打了一通很长时间的电话,电话里,他对我说了你们曾经发生过的那些事。”

“我记得通话时间大概是两个小时,在这期间,我一句话都没说。”

“最后,说完了那些事,邝隐还拜托了我一件事,他说你对公司的经营根本不感兴趣,还说你的梦想是漫画,他求我,让你做自己想做的事。”

“哼!他以为他是老几,我还用他教我怎么做?”

“我本以为你们之间是他上赶着你,所以我以前才总是对他笑脸相迎。”

“没想到,他就是个畜生,所以我当然不能同意你们在一起了。”

“你妈妈还责怪我,说我什么都不懂,我老了是不懂你们年轻人那些事,但我知道,你在他那受了苦,我就是不能同意。”

“这段时间他巴结我我看得出来,但你想不想和他好是你的事,你要是喜欢他,就给人家一个痛快话,要是不喜欢就干脆跟他说明白,让他走!”

覃宥河越说越生气,他一想到邝隐那天晚上对他的坦白,他就气的想要砍人。

覃枭神色没变化,但嘴角露出的淡淡的笑容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曾经以为他只是他父亲的一颗棋子,现在听完覃宥河说完后,他知道,他的父亲只是不愿言语,至于给他的爱,分毫不减。

当晚,邝隐回来的很晚,他回到覃枭的房间,一股浓重的酒味在房间慢慢散开。

覃枭没睡,躺在床上沉默。

邝隐今天喝了很多酒,醉意裹紧了他,让他难受的不行。

他换好了睡衣,把被褥铺在地上,而后躺下了。

他醉了,但却很清醒。

“枭枭,我知道你没睡,我们说说话吧。”他的声音带着重重的鼻音,他是一个南方人,自从来到莫市就总是生病。

他清了清嗓子,在开口时,声音更哑了:“我不知道你这辈子还会不会原谅我了,但我真的不想放开你。”

“虽然我知道,你的生活中不该有我,但每次我想到你会被别人拥抱着,或者是你拥抱着别人,我就有种想杀人的冲动。”

“我甚至想把你绑起来,困在谁都找不到你的地方,就只能我一个人看到你。”

“但我知道,我不能,因为你会更讨厌我。”

“今天在酒桌上,我被他们轮着灌酒,我真的很讨厌喝酒,但我一想到如果我拿不下这个项目,你父亲就会失望,或许你也会难过,我就觉得杯里的酒其实也没有那么难喝。”

“枭枭,说句话吧,什么都行,哪怕骂骂我也行。”

“我真的很想听听你的声音。”

邝隐的声音越来越小,说到最后,那声音里居然带着哭腔。

他哭了,那个目中无人,身份高贵又冷漠无情的大少爷居然哭了,覃枭的整颗心揪在一起,疼的他不敢喘气。

他恨自己为什么能这么轻易地被这个男人影响,也恨邝隐为什么不能早一点爱他。

可爱情不就是这样吗?

你想要的时候,它偏是不来,等你心灰意冷的时候,它又突然出现。

你以为这是老天给你开的玩笑,实则不然。

覃枭想,这或许就是孽缘吧。

就像现在的邝隐,就算被拒绝千万次,也不肯放手,更像现在的自己,就算一颗心千疮百孔,当这个男人难过的时候,他也会跟着难过。

黑夜中,一道月光隔在两人中间。

邝隐蜷缩着身体,将被子蒙在头上,却也盖不住他的啜泣声。

覃枭起身,走到他的身边,把被子从他的头上拽下来:“起来洗澡。”

邝隐没动,躺在那双手抱着头不让覃枭看他的脸。

覃枭叹了一口气,大少爷的脾气可真难伺候,哭了就是哭了,有什么好遮掩的。

谁说男人不能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