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了。”薛惟芳记下女儿的话,虽然知道天花凶险,但她说不出来让女儿不要管的话。
至夜里子时,江老太太又发起高热,江玉瑶给扎了退烧针,又用药汁给江老太太擦身,依然是约抹两刻钟后,江老太太的烧退下一些。
江玉瑶见此松了口气,又检查了一下江老太太的发痘的情况,见比晚上那会儿又出了一些,这才放心。
只要持续出痘疹,情况就不算太糟糕。
天微亮时,江玉瑶接到消息,府里陆续有人发烧,已经送进腾出来的院子隔离。
江玉瑶见祖母情况还算稳定,便去了一趟隔离的院子,给发烧的下人都诊了脉,便根据他们的脉象,给开了药方,让府里将药给熬上,先看看他们喝药后的出痘情况。
若有下人高烧,便让他们先用药汁擦身,若体温仍不降,再知会她,她再过去给他们行退烧针。
如此江玉瑶往来福寿院和隔离院,忙得饭都顾不上吃。
但当天晚上,江老太太开始高烧不退,并且身上也停止出痘。
江玉瑶能试的办法都尝试了,看着江老太太红彤彤的皮肤上,就是不出痘,她前所未有的慌了神。
至子时时,一直昏昏沉沉的江老太太,突然清醒过来。
她的眼睛前所未有的清明,看着眼睛通红的大孙女,伸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道:“瑶儿,别难过,你是人不是神,天花难治,祖母知道你尽力了,我命如此。”
“祖母,对不起,我……我……”江玉瑶想说,她能试的办法都试了,她已经没有办法了,但这话她说不出口。
面对别人的生死,身为医者,尽了全力,但人没能救回来,她能坦然接受,但面对最亲爱的祖母,不能挽救她的性命,她无法做到坦然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