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了缓脸色,伸手握住文韵的手,叹道:“道理我都明白,只是那丫头的语气太过强势,跟下达命令一样,根本没将我这个父亲放在眼里,再加上火化母亲的事情,脾气就一时没压住。”
文韵便玩笑似的接了一句:“大姑娘是越来越有郡主之威了,这对江家也是好事,总归以后老爷的仕途,大姑娘是能多增助力的。”
这话成功令江振旭刚刚缓和的脸色,又变得不悦起来。
他下意识没好气地反驳:“哼,给咱们江家多增助力,我劝你别抱太大希望,这次行宫之中,薛惟芳住到太后的寝殿中,玉瑶住进长乐公主的寝殿,而子瑜则住进安王殿下的寝殿,独留我一个人与几个小官住一个偏僻的小院子。”
“你不知道当时同住的官员,看我的眼神,幸灾乐祸那是明晃晃地挂在脸上,我的脸皮直接就被揭下来,扔地上被人家毫不客气地踩。”
“还有,在咱们府上小住过两回的华姑娘,就是嫡长皇女长乐公主,我不信江玉瑶不知道长乐公主的身份,可她倒好,瞒得紧紧的。”
“哦,还有安王殿下,就是金州卫的萧指挥使。”
得知曾在家中住过的华姑娘是长乐公主,文韵心里越发不安。
江振旭宠妾灭妻这事,只要不傻,都瞧得出来,是她在其中使坏,江振旭不可原谅,那她就是罪不可恕。
要是再让大姑娘找到确凿的证据,证明她与张家有勾结,她必死无疑。
性命面前,薛惟芳那令人眼红的丰厚嫁妆都不香了,文韵眼底有厉色一闪而过。
紧接着她眼睛一红,满脸愧疚地开口:“都是我不好,一时被嫉妒蒙蔽,做了许多错事,让夫人和大姑娘他们对旭郎你,心中生了埋怨,连陛下面前,都不愿意替旭郎你说句好话,否则你何至于在行宫,被如此怠慢。”
说完,她便跪下,眼泪同时涌出眼眶,一滴一滴地滑落,模样别提有多凄美。
江振旭一看她这样,心顿时一软,忙将人扶起来:“你快起来,别伤了膝盖。”
文韵就顺势起身,然后依偎进江振旭的怀里道:“旭郎,我最近心里非常不安,老太太患天花这事,我总觉得不像意外。”
“我印象中,历史上的几次天花疫情,都是在寒冷的冬天,但这次却是盛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