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以来,席征都是身体力行地在践行自己的原则,桑庆平这个做岳父的不支持也就算了,还要光明正大地败坏风气,若真把桑庆平揪出来,他到底是罚还是不罚?
桑妤咬着下唇,今天他回来就是特意跟自己说这件事的?
“你打算怎么做?”
“你爸是厂里的老人了,之前的事确实是厂里对不起他,但是一码归一码,该补偿的会补偿,该追究的,我也不会姑息。”席征定定地注视着她的眸子,似乎想从中看出些什么。
桑妤对此并不怎么意外,“你是厂长,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我支持你的工作。”
亲兄弟还明算账呢,她猜测桑庆平打牌也有一段时日了,也知道席征做事光明磊落,心里估计早就有了答案,今天就不是来跟她商量的。
不过席征能提前知会她一句,某种程度上也算是信任她了,否则她跟桑庆平一通气,谁还能保证出什么事?
席征以为桑妤多少要闹一下的,就算现在不闹,将来出事了也会埋怨他,没想到对方这么痛快,迟疑了一下才说,“你能理解就好。”
想了想他又告诉桑妤,“今天这些话你就没听见过,免得将来你爸怪罪。”
换做以前,席征未必会提前知会,单从刘峰这件事就能猜到,她在桑家应该是不那么受重视的,他不想日后桑庆平迁怒到桑妤头上。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桑庆平既然目中无人,他将来摔得再惨也是应该的,这些跟桑妤也没什么关系,可不知道为什么,她一个下午都惶惶不安,晚上睡觉的时候更是连做了几个噩梦。
桑妤睁开眼,外面的天还是黑的。
她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才半夜三点,距离闹钟响还有一个半小时。
身上疲惫得很,桑妤翻了个身,突然想到刚才的场景,在梦里她和席征似乎吵架了,吵得很严重,她歇斯底里地质问席征,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当初还不如让她死了算了。
席征跟她道歉,说他没办法不管这两个孩子,但是这些话桑妤已经听不进去了。
她把能砸的东西全砸了,也没能让席征改变主意,最后趴在床上,哭得晕死了过去。
那种窒息的感觉,似乎到现在还残留在桑妤脑海……这不是梦,是原主的记忆。
所以今天才这么难受的吗?
直到四点多起来摊饼的时候,桑妤才反应过来,原主现在蹦出来这些记忆,是听见她和席征要让桑庆平吃瘪,所以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