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风见裕也的称呼,降谷零条件反射就头疼。
“我说过很多次了,叫我安室先生,或者null先生。”
“通话不是百分之百安全,要是暴露了怎么办?”他怒气值飙升,严厉地反问,“你就是这么做公安的?”
悄悄躲起来接电话的风见裕也结结巴巴道歉:“对不起,安室先生,我下次一定会注意。”
降谷零回想了下漫画里的风见裕也,大问题没有,小问题一堆,能力不错,还很值得信任。
到底是优点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他没再抓着不放,直接说:“接下来一段时间不要联系了,组织这边有秘密任务。”
“是,安室先生。”
风见裕也没有多问,干脆地应道。
电话挂断前,降谷零还是没忍住问:“你为什么总是记不住叫我的假名?”
这个姓也不是多生僻,多拗口啊。
咋了,叫我一声安室先生烫嘴?
风见裕也沉默了许久,在降谷零以为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时,就听到他迟疑的声音。
“您有很多身份,警部、波本、安室透……或许还有一些不能暴露于人前的身份。”风见裕也的语速很慢,有几分尴尬,但更多的是认真。
“我知道卧底就像走钢丝,一不小心就会跌落得粉身碎骨。成为您的联络人后,我翻看了许多被封存的卧底档案,也看到了他们的结局。”
生前死得干脆竟然成了奢望,他们无一不是备受折磨而死,死在寂寂无名又黑暗的一角,连个名字都不能留下。
有的还活着,却被黑暗和内心的负罪欲压垮,疯疯癫癫,再难有未来。
卧底这条路,布满了荆棘,每一个走过的人,脚下都是血迹斑驳。鲜艳的衣服里,是缝缝补补的皮肤。胸腔中的心脏,遍布创伤。
风见裕也对这个比他年龄还小的上司钦佩又心疼,他结结巴巴说着自己的心里话,能听得出来他很不好意思,却又捧出了十二分的真挚:“我知道这条路不好走。我除了能在工作上帮到您外,并不能在其他方面给您帮助。”
“阴阳家说,名字是最短的咒。我只是想着,叫您一声降谷先生,让您记得自己的真名,永远不要在黑暗中迷失方向。”
“这只是我一些浅薄的,自以为是的想法而已。”
他话音落下,降谷零紧握着手机没有说话。
他眼神空茫茫的望着虚空,那个29岁的安室透仿佛又出现在眼前。
他在爆炸与烈火中,笑得肆意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