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赵旎歌就改了主意,对陶荣说她同意去文工团。

陶荣有点惊讶,但还是答应找人给她安排。

*

几天后,赵旎歌以新来的群舞演员身份进入了文工团。

得知她和赵兰心是姐妹,大家都对她很好奇。

尤其是和赵兰心一起跳双人舞剧的那个男首席,对赵旎歌表现出异常的热情,第一天就想请她吃饭。

气得赵兰心脸都绿了。

这回赵兰心彻底不装了,文工团是她的地盘,来了这儿,作为群舞的赵旎歌就什么也不是,只配给她提鞋。

下午回家前,她在换衣间将赵旎歌拦住,讽刺道:“赵旎歌,你抢走了和陆家少爷的相亲,那么好的机会你没有把握住。现在又想来文工团勾引高翔。是不是我所有的东西,你都想抢啊?”

“高翔?”赵旎歌满脸疑问,“谁啊。”

“你!”赵兰心咬牙切齿地说,“就是刚刚约你吃饭那个!”

“哦。他啊。”赵旎歌轻笑耸肩,“没兴趣,让给你了。”

*

陆宴岭和好友今天在一家羊汤店吃饭。

上次失约,好友表示很抱歉,又说在伦敦吃腻了西餐,今天将地点定在传统羊汤店,还亲自跑到特战旅部队去等他结束工作一起过来。

上了越野车,好友突然发现副驾座下有一枝枯萎的玫瑰,捡起来看了看,打趣:“行啊,不近女色的陆旅长也私藏佳人了?”

陆宴岭坐上车,侧过目光看了那干枯的玫瑰一眼,“扔了。”

“谁的啊?”关褚不但不扔,还拿在鼻间嗅了嗅。

陆宴岭眼前闪过一抹撑伞的绿盈身影,淡声说:“不知道。”

“切,没劲。”关褚见他这副不咸不淡的态度,摇下车窗将花扔了出去。

驱车来到一条旧巷,这里有家五十年老店,两人进去,找了个位置坐下。

冒着热腾腾白气的羊汤锅端上来,几年没回国的关褚馋得口水直流,迫不及待夹了几片羊肉放进去。

陆宴岭见他这副模样,摇头失笑。

他刚要动筷,羊汤店对面街巷走过的两道身影引住了他的视线。

衣鬓香影的女人走在前面,忙不迭的男人追在后头,手里还抱着一束花。

隔着一条马路,依旧能从男人殷勤的表情看出,他正在讨好,或者准确地说是在追求那个女人。

而那个女人……

想到刚刚被好友扔出窗外那枝玫瑰,陆宴岭嘴角扯起一抹冰冷弧度,漠然收回了视线。

*

赵旎歌被身后的男人缠得有点不耐烦了。

“你叫高翔是吧。”赵旎歌看着他,“谢谢你的花,不过我不喜欢玫瑰。”

高翔一愣,涨红着脸说:“那、那你喜欢什么,我下回重买。”

“我对花粉过敏。”

说完,也不管他什么反应,赵旎歌转身就走。

走到街角时,她脚步突然一停,侧过了身。

路边停着一辆熟悉的黑色军用越野,车牌号也是一样的。

赵旎歌四下环视一圈。

从文工团出来这条街是老巷,很多百年老店都开在这边。

车停在这儿,人想必也在了。

她弯唇一笑,真是得来不费工夫。

*

二十分钟后。

两道身影从充满烟火气的羊汤店走出来。

“一会儿我还要回部队。明天再去医院看关伯父。”陆宴岭戴上皮质手套。

“行,那我回去了。”关褚上前拍他肩,叹气,“老爷子病好前,这几个月我都会待在国内。”

一辆黑色轿车开过来,司机下来,恭敬地将关褚请上了车。

陆宴岭将好友送走后,才转身大步往停车的转街走。

夜幕降临,男人身上的风衣扬起锐意的弧度。

一转角,他看到前方路灯下倚着一抹纤细身影,在黄昏与霓虹的光影下,车来人往的穿梭中,女人那道身影奇异地像在时间中静止住。

陆宴岭脚步顿了半秒。

他目不斜视走过去,拉开车门。

女人的轻嗓在身后响起。

“陆大少,方便搭个车吗?”

陆宴岭面无表情,转身:“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