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瓷感受着手心底下熟悉的温软,那杂乱悦动的心跳,在诉说着身体主人情绪的起伏,她指尖下意识按压了一下,又飞快抽回手。
“不用了,都是你,切割出来也还是你的一部分,有什么区别?”她语气稍微放缓了一些,只是嘴上依旧不饶人,眼神朝着远处玩接口游戏的胡六飘去,示意她来救自己。
怎料胡六玩的太开心,根本意会不到。
徒留下她面对眼前的尴尬局面。
想要逃,脚上却动不了。
宫九韶闻言像是淡淡裂开了,随后脊背弯下,被身躯内那股无法言语表达的痛意由内而外撕碎,以至于甚至有些难以站稳。
虞瓷看着她有些摇晃的身姿,第一瞬想的是,还在装?
紧接着想的是,想碰瓷?
可身体还是伸出一只手去,将人一把支撑住,“你怎么了?”
感受到虞瓷扶着的力道,宫九韶稳了稳身形,有些踉跄站稳之后,淡淡道:“没事…”
只是感觉五脏六腑都在灼烧般疼痛。
见这人淡定回复,虞瓷仿佛被触动哪一根神经,有些恼怒揪住她的衣领,“说…”
宫九韶被这样揪住,眼尾原本稍平复的红意又蔓延开来,“有点…心痛…”
她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心,随后改变位置又指了指自己的胃,“还有点…胃疼…”紧接着一个地方一个地方指过去,语气难得的软道:“好像它们都在疼。”
见不是身体真出了什么问题,虞瓷松开了手,她给这人把过脉,郁积难返,情动躯壳。
五脏六腑也是情绪器官,会跟着情绪变化,她疼…她活该疼。
虞瓷抬手一锤朝着她肩膀砸去,将人轻推开一米,声音有些轻道:“少来见我就不疼了。”
不然这样求原谅道歉,又总被语言伤心,精神会变得很差的,高傲的主神大人若是精神变差了,可怎么好好管理这个世界啊……
“虞瓷…!”宫九韶伸手拉住她离去的手腕,摸到有些突出的手腕骨,霎时心疼无以复加,力道都轻了许多,询问道:“当真没有可能了吗?”
虞瓷转头听着那机械音,只觉得烦躁,更是看不爽那遮挡面目的头盔,她看不清这人的表情,摸不准她的语气,更猜不透她所谓的真心。
她其实知道对方现在是爱自己的,可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信任已经被消磨殆尽,就算有爱又如何?
她永远会害怕,害怕对方某一日冷静之后,亦或者理智回归之后,再度说出绝情的话语,比自己返给她的还要冷冽千百倍。
相比起一时一刻欢愉,她更在乎稳定与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