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双亮晶晶的眸子是她的渴求，亦是她这么多年的人生中第一次如此想要守护的东西。

“你怕过吗？”老村长突然问道。

“怕过。”季萧如实回答。

她也是第一次听到别人问她这个问题，毕竟她给众人的形象总是带着邪恶的印象。

就好像她无所畏惧。

“怕的是什么呢？”

“怕自己走错路，怕自己被家族抛弃，怕她不要我……”

老村长听到季萧说的话，难得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他知道季萧的这样的人要面临的勾心斗角以及他人的算计。

原来她也会有怕自己走错路的时候。

“那你现在走的是什么路呢？”

“走的什么路吗……大概是一条不能回头的路……”

季萧想她自有意识以来，每一步路都走的如履薄冰，分外小心。

因为她从有意识以来就知道什么东西都必须自己争取，没有人会不要任何好处的送给她。

父母的所谓的爱，自己肩上的责任，都压得她难以喘息。

利益交换是她刻进骨子里的东西。

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相应的失去什么。

那些被她献祭血刃下的亡魂，就是她交换的筹码。

“听你说了这么多，你这样的人，怎么会甘心被她拿捏呢？”

老村长看了一眼抱着季萧的手臂，望着天空发呆的路锦。

“不知道……但是我无比确定的是，她能让我得到短暂的安歇和片刻的宁静。”

说到这季萧转头看了看旁边仰起头的面庞，眼里是化不开的柔意。

“而这些是任何人都给不了的。”

“所以你的理智还是败给了她，野心也开始屈服于她，感情也完全偏向了她。”

村长自顾自的说着，话里都是肯定。

“明明你的年纪比我大，怎么还好奇我的事了，我很可怜吗？”

季萧倒是不知道自己的事能触动到别人，因为她一直都明白自己出生的起点可能就比普通人要高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