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信一听,顿时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你这说的什么废话?谁不知道这两家都是谈家的产业!”
向柏康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抬起眼眸,直直望向司徒信。
“我说的一家,指的是云启坊和如今的碧水轩,皆是谈东轩的私人产业。”
秦在锦闻言,眉头微微皱起,追问道:“那谈培风呢?”
向柏康神色平静,淡淡地回应:“谈培风那小子早就卧床不起了。”
“生病了?”
“那谁知道呢。”向柏康满不在意地回道。
司徒信见他这副态度,心中那股无名之火噌的一下燃了起来。
只见他一脚踹在向柏康身上,强大的冲击力使得那人猝不及防,直接重重摔倒在地。
紧接着,迈步上前,用脚踩踏在那人肩膀之上。
“麻烦你给老子搞清楚现在的状况和自己的身份!如今我们为刀俎,你才是那鱼肉。”
“好声好气地问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地答,要是胆敢再有半句假话或者敷衍,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都他娘的沦为阶下囚了,居然还在这里摆架子、装模作样!
还真当自己依旧身在云启坊呢?
向柏康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脚踹得剧痛难忍,连忙拼命地点头应承道:“知道了知道了,小的知道错了。”
这时,站在一侧冷眼旁观的秦在锦开口问道:“那云启坊的账目是谁在负责打理?难道也是你不成?”
向柏康忍着疼痛,结结巴巴地回答说:“不不不,小的哪有那么大的能耐和精力。”
“前些日子一直都是倪瑛在负责云启坊的账目记录,不过就在这个月初,好像换人了。”
秦在锦追问道:“哦?换成谁了?”
向柏康战战兢兢地答道:“就是……就是天天跟在谈东轩身边儿的那个,好像叫什么做陆修棋来着。”
听到这里,司徒信忍不住撇嘴嘲讽道:“这都哪跟哪?贵府真乱!”
说完,他便一脸嫌弃地走到一旁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本就熬了一整晚,眼下困得眼皮都要抬不起来了。
更甭提还要去梳理谈家这乱七八糟的人物关系。
“你们家就不乱了?”向柏康忍不住小声嘟囔着。
声音虽小,但还是被旁边的司徒信听到了。
只见司徒信满脸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眼神中充满了警告之意。
要不是懒得起身收拾他,这会儿定要让他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白简承留意到司徒信的表情变化,立即心领神会。
他二话不说,大步上前,直接踹了向柏康一脚。
同时还不忘厉色道:“让你说话了?”
司徒信见此情景,微微颔首表示满意。
心中不禁暗自思忖:这小子还算机灵,懂得察言观色,倒也有点可取之处。
甚至还觉得这孩子也没有之前想象中的那般讨人厌了,反而还有几分顺眼。
“云启坊的那些手段,你们可有摸清楚?”秦在锦开口问向司徒信。
司徒信闭着双眼,轻轻“嗯”了一声作为回应。
过了一会儿,才又缓缓睁开眼睛,一脸困倦地回答道:“无非就是那几样。”
若是玩牌九,那最常见的便是换牌。
作弊者会事先在袖子中藏好大牌,趁人不备时,迅速替换掉手中的小牌。
若是要在骰子上做手脚,最为常用的招数当属灌铅了。
需要在骰子内部灌入一定量的铅块,从而改变其重心分布。
而作弊者只需控制灌铅骰子的滚动和方向,便可开出自己想要的点数。
当然,还有一些别的手段。
比如说云启坊的那些“报子”们。
他们通常会乔装打扮一番,把自己伪装成为普通的赌客模样混入赌局当中。
并且与庄家默契配合、暗中勾结,随时随地向庄家传递信息。
由于时间短,司徒信暂时就摸清了这几样。
不过他心里清楚,云启坊肯定还存在别的作弊方法。
查么,肯定是一查一个准儿。
毕竟这些手段虽然看似隐蔽,但实际上也并没有多么高明复杂。
问题是,衙门压根就不会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