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阳冷不丁地插话,声音打破了短暂的沉默。
这话一出口,另外两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他身上。
“看我做什么?”项阳一脸满不在乎,耸了耸肩说道。
毕竟大家都这么传言,而且这么多年来,莫惊云和南宫靖对此事都从未解释过。
甚至有人当着南宫靖的面调侃,那人也只是笑一笑,不做任何回应。
再加上南宫珩每次见到莫惊云时,脸色都不太好看,项阳便笃定这事儿十有八九是真的。
“没啥,等你老了,别忘了来找我买长生不老药。”
莫惊云伸手拍了拍项阳的肩膀。
这样的人,究竟是怎么和他在中律司平起平坐的?
靠一身蛮力?
呵,大陈看来真的要完了。
“说正经事儿,我们此番前来,与玉饶的一个戊级任务有关。本想请你一起帮忙解决来着,如今看来,倒不好再留你。”
南宫珩神色一正,语气恢复了几分严肃。
“我可以留下来帮忙。”莫惊云想也没想的便回道。
“可是令尊……”
“哦,我记错了日子,是在下个月。”
莫惊云面不改色,迅速接话。
项阳听他这么一说,不禁翻了个白眼。
这人要么是嘴里没一句实话,要么是真的不记得自己父亲的忌日。
可就这样的人,居然还跟他平起平坐?
中律司看来是要完了。
“当真?”
南宫珩剑眉微挑,连带着眉间的朱砂也轻轻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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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惊云连忙表态:“卑职哪儿敢欺瞒少主啊。”
说罢,举起身前的杯盏,恭敬地做了一个敬茶的动作。
而后仰头将茶水一饮而尽,以示诚意。
“中律司的职员若都像你这般贴心,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又何愁办不成大事儿?”
南宫珩举起杯盏,回敬莫惊云,脸上露出欣慰之色。
“为少主分忧解难,是卑职职责所在。” 莫惊云言辞恳切,态度谦卑。
“欸,为大陈的百姓分忧解难,才是职责所在。”
南宫珩摆了摆手,纠正道,言语间尽显胸怀天下的气魄。
“少主说的是,卑职定当铭记于心。” 莫惊云赶忙应和。
于是,三人就这么一拍即合。
共事这么多年,这还是他们首次在一件事上达成共识。
翌日一早,冬苓趁着众人还在睡梦中,动作敏捷地翻窗溜进了齐兰的寝居。
齐兰听到动静,瞬间从床上坐起,手中紧紧握着一把锋利的剪子,盯着窗户方向。
冬苓见状,急忙伸出双手,在身前下压,示意对方冷静,嘴里赶忙解释:“阿姐别紧张,我不是坏人!”
“不是坏人?那姑娘为何有门不走,却偏要翻窗呢?”
齐兰看向冬苓的目光中满是戒备。
“这不是没钥匙么。”
冬苓笑着回应,语气轻松,试图缓解眼下紧张的气氛。
随后,她轻轻关上窗户,走到梳妆台旁,又大大方方地坐在凳子上。
看着齐兰那充满怀疑的眼神,冬苓无奈地叹了口气,再次强调:“阿姐,我真不是坏人!我是来救你的。”
“我知晓你弟弟是齐宿,你未来夫君是吴书世,你爹爹是遭人谋害的齐咏明。”
冬苓尽量解释的清楚一些,试图打消那人的猜忌。
“你调查过我?”齐兰的目光瞬间锐利起来。
冬苓一听这话,连忙摆摆手,说道:“不不不,我没有调查过你。”
“那你缘何要救我?”
“因为我爱多管闲事啊。”冬苓一本正经地回道。
“你是如何知道我身世的?”
齐兰说这话之时,虽并未放下手中的剪刀,但那紧蹙的眉头却舒展开了,眼中的防备也少了几分。
“我昨夜见过你弟弟,齐宿。”
齐兰闻言,嘴角浮起一抹冷笑,“你当我是三岁孩童,这般好骗?先不说这个地方你出不去,就算你侥幸出去了,又能在哪遇见我弟弟?”
在她看来,这实在太过荒谬。
齐宿一直在碧水轩,这里又与碧水轩相隔甚远。
况且碧水轩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去的地方。
“第一,我从未觉得你好骗,恰恰相反,我觉得你聪慧过人。”
冬苓神色平静,条理清晰地回应。
“第二,区区一个三生殿,根本困不住我。”
她微微仰头,眼中闪过一丝自信。
“第三,在向肖望府邸第二个巷子的拐角处,遇见了你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