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得……有点令我意外。”神灵说。

在祂九个周目的记忆里，祂从没见过苏明安这么笑过，笑得有些渗人。

苏明安笑容不改：“我只是没想到，你这么厉害。”

他的话语含着讽刺，神灵听出来了，但不在意。

“放心，下一次，我会用更温和的方式，对你说【非常喜欢你。】这句话的。”神灵的手指虚虚抵在苏明安额头。

上一次，苏明安就在这时开启了体内的炸弹，导致爆炸回档到下午四点，又触发了自己的死亡回档回到下午三点，覆盖了神灵的记忆，走到了现在。

但这一次，他已经没必要引爆炸弹，因为他的目光已然在——未来。

“可以不要这么做吗？”苏明安神情冷静。神灵已经非常熟悉他，所以他需要演出自己该有的反应，不能暴露自己已经有了破局方法。

“不行。”神灵说。

“重置前，给我五分钟的时间。”苏明安说。

这导致大回档一旦开启，无论苏明安使用多少个小回档，他都不会记得曾经有过大回档。除非——在大回档的一开始，他就启动自己的小回档，回到大回档启动之前。

青年的笑容浅到难以察觉。

——那如果反反复复死亡，每一次死亡前都疯狂地默背着同样的概念呢？

只要能察觉到“这不是第一次”，很多事情就会瞬间涌来。就像他站在预言石壁前醍醐灌顶的感受一样。他所差的，仅仅只是一条导火线。

她似乎……在笑。

他明明在第十世界开始前休息了很久，精神却突然变得这么疲惫……就像是近期才死过很多次……而且死亡得应该很频繁，不然不至于累到这地步，让他感觉就像刚刚经历了第九世界的三十三次回档。

朝……

他不禁向右上角看去，直播间的弹幕倒是很热闹。

——满级多周目玩家开始行动，而其他人都是第一周目的状态。

——我的……挣扎。

苏明安闭了闭眼，眼神瞬间装出了迷茫。

——别再忘记了。

“您在看什么？”萧景三低声问，他倾身，烟斗几乎贴到苏明安脸颊。

——也就是说，当神灵启动大回档，世界从第八天大回档到第一天。苏明安就需要第一时间自杀，启动自己的死亡回档——这样时间就会逆向溯流，从第十一周目的第一天，小回档到第十周目的第八天。

他的手微微伸出，似乎想要抓住什么。

他们的地位总是轮转又轮转，“玩家”与“npc”的身份似乎总在回档中重叠，直到时间长河彼岸——少女守候在那里。

1.世界大回档跨越时间长，只有神灵与朝颜记得。

苏明安的瞳孔剧烈颤抖着。他好像……好像想起了……

——神灵，装诺尔装得很上瘾吧，弹幕扣字很上瘾吧。

副本时间：827年2月3日。

现实时间：2024年3月15日。

怎么回事？

——在朝颜的眼里，他们也是第一次这样接近。她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但他已经知道她是故事的另一位主角。

“……什么是异常之物？”苏明安发声。

【*！%#*——】

奇怪的幻听、死亡般疲惫的感觉、还有萧景三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打更人的声音响起，苏明安抬起头。

【难道有传说中的仙人吗？要是有那种秘境、仙岛之类的……】

——我的记忆。

……

【*@%你要#;@杀所有人……你要*自……@】

精神状态。

——我的悲伤。

——我的姓名。

——这些都是朝颜记忆里的信息。

3.苏明安的回档跨越时间短，有且只有他自己记得。

——我的目光。

求你。

她是谁？

他好像隐约想起了……今天并不是第十世界第一天……他之前……

你望着我时，悲哀的，眼神……

无论回档多少次，精神状态永远只会越来越差。

“殿下……殿下？”那道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