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下见面把情况一说,知道西山洞子这边还没发现奉军的踪迹,大家不禁都松了一口气。先嘱咐巴子回洞子给三当家方奎通报情况,郑道兴带队快速向自己原先的哨位老虎沟赶去。
下午四点钟刚过,郑道兴、秦虎几个终于摸回了哨位,这个哨位秦虎回奉天时来过,地点选在陡峭的高岭上,奉军看来并没有上去搜索,一切都没啥变化,只是奉军大队人马经过的痕迹正是向着营地方向去的,这一刻大家的心都提溜了起来。
秦虎、老蔫和郑道兴正要商量下一步如何行动,郑道兴抬头往天上瞧了一眼,转身快速就往更高处攀去。
秦虎、老蔫跟着向东边的天空一望,也匆匆跟着往高处爬了上去,只见郑道兴已经攀上了一颗大树,正举着望远镜向东边了望。
片刻儿功夫,当郑道兴从树上下来时,沮丧的神情满脸的胡子都遮盖不住!不用问,秦虎和老蔫也清楚东边天上升起的股股黑烟正是营地的位置,郑道兴在这里值守的时间长了,他的判断绝不会有错。
秦虎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突然对老蔫道:“快快快,把弟兄们都叫上来,隐蔽!”
老蔫一愣马上悟出了秦虎的意思,赶紧就跑了下去。
郑道兴也不发呆了,赶紧问道:“兄弟,你是说奉军还要打这儿回来?”
“有可能!你看现在四点半了,很快天就黑了,奉军如果驻在山里,准备明天继续搜剿周围,咱的营地就是最好的扎营点,可奉军对这里地形不熟,夜里怕是不敢在咱的营地里扎营睡觉,一把火烧了营地,今天这是要收工了,很可能走原路退回来。”
“为啥他们不是往南去永清沟?”
“天就要黑了,咱营地那边他们地形不一定熟,要是你,你会在山里摸瞎瞎?奉军很可能原路回来……”
还真让秦虎猜着了!一个多钟点儿过后,昏暗的山道上就出现了奉军大队的身影。
趴在秦虎身旁的郑道兴不由得在秦虎眼前竖起了大拇指,举起望远镜开始嘟囔着一五一十的数了起来。
奉军大队翻过了山坡,秦虎疑惑地问出了声儿:“怎么才一百七十几个?巴子说有两个连的?”
“咱这些弟兄干仗哪个都不怂,让他们数数写字就准他娘的拉稀!掰着手指头数不清五十个数。这小子一准儿是看到大队奉军涌进了山沟里就慌了神儿,匆匆看个几眼就跑了。”
听了郑道兴的解释,秦虎再看向身右的老蔫,老蔫也点头认了郑道兴的话。
秦虎微微点头突然问道:“你哥俩说奉军晚上会在哪儿扎营?”
两人对视一瞬,同时嘀咕道:“四岔沟?”
“对,很有可能是四岔沟村。那里背靠安奉线,算是安奉线东侧山地的边缘地带,交通方便进出快速,奉军出了这道沟40分钟就能到达,如果还往西走到安奉线上扎营就太远了……”
秦虎说着话就沉思了起来。
身边的八个弟兄都弓着身形悄悄围在了三人身后,郑道兴已经看出来秦虎又在打奉军的主意,可没当家的在身边儿,他作为一伙人中年纪最大的领头人,这时就是再想着收拾这帮烧了自家营地的奉军也不能不出口阻止秦虎了。
“虎子兄弟,营地没了咱还能再建,三当家的和弟兄们又没事儿,咱这儿加上你就这十一个,出来的时候当家的可是嘱咐了,不能冒失!你可别让哥哥俺为难。”
秦虎咧着嘴就乐了,翻身坐了起来:“老道哥,为难不为难的先放放,咱可都是兵!是兵第一个要想的就是打胜仗。现在咱哥几个要是摸回营地看看,再回去和当家的汇合也没啥意思,我有个想法儿跟大家说说,咱们一起商量个主意?”
看看大家在凝神细听,秦虎接着道:“咱们打掉了北面奉军两个连,就好像把奉军打草惊蛇的棍子给毁了,可围剿咱的奉军是两个营加一个骑兵连,他们还没伤筋动骨。
现在南面的奉军肯定还不清楚北边的情况,可明天一联络就会发觉出事儿了,今晚要是奉军这支一百多人的队伍独自扎在四岔沟,那备不住就是咱最好的机会啊!”
“对,错过这村就没这店了!”
“收拾他!烧了咱窝窝,不能放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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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个人七嘴八舌地兴奋劲儿又来了,郑道兴一瞪眼珠子道:“他娘的你们站着说话不腰疼,俺不想收拾这帮犊子?咱这儿就十一个人,当家的还不许冒失,出了事儿你们谁兜着?老蔫,你小子别不吭气,出了事儿跑不了你!”
“老道你急啥?虎子也没说咱十一个去打啊!”老蔫跟秦虎在一起行动的次数多了,显然比其他人对秦虎更了解。
看大家重新盯着自己,秦虎点点头继续道:“要打一定得回去跟当家的商量商量,现在我是想跟在奉军后面去瞧瞧,看看他们扎在哪儿?咱有没有机会再干一仗?”
“好,那虎子你在这儿等,俺和老蔫跟上去。”郑道兴只怕秦虎当先跑了。
“老道哥,你拦着不让我去,可没看见奉军的情况我怎么知道能不能打?”
“那我跟你去。”
几个人一番争执,最后只好把听话的石柱、三泰、张富和钟义四个留在哨位上,秦虎带着老蔫和满囤前出侦查,郑道兴带三个老兵在后接应,秦虎简单嘱咐三泰几个几句,几个人缀着奉军的屁股就跟进了夜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