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或是他望向自己时,仿佛能够融化世间一切坚冰的眼神;
或者只是因为这具早已疲惫不堪的身躯迫切地渴望得到片刻休憩。
总之,他就这样顺从地跟随着锖兔的步伐,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鸟居下,白发少年孤独地伫立着。
他右手握着酒杯,仰头将其中的清冽甘醇一饮而尽,而后微微仰起头,目光空洞地凝视着远方渐渐西沉的落日,神情落寞寂寥。
脚边是横七竖八地散落着的酒瓶,无言的诉说着主人心中无尽的愁苦。
“狯岳!义勇!老师肯定做好饭了!我们快回去吧!”锖兔兴奋地呼喊着,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锖兔你没吃饱吗?”富冈义勇疑惑的问。
“……我留了点肚子,打算回去陪鳞泷老师一起吃。”
很不给力,狯岳酒劲上头,脚步虚浮的被带着跑了两步,“刷”的扑倒在地。
富冈义勇看着跪倒在地,捂着嘴巴不停干呕的狯岳,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随即,后知后觉地掏出身上带着的手帕,递了过去。
狯岳眼中闪过一抹讶异之色,迟疑地接过干净的手帕,轻声说了句谢谢。
孩子长大了。
看着富冈义勇关切而笨拙的举动,当时心中只有这个想法。
简单地擦拭脸上的污渍,大脑仍迟钝。
锖兔沉默地看着狯岳,背向他蹲下。
“上来休息一下吧,神社距离狭雾山不远,睡一觉,等你醒来,我们就到了。”锖兔的声音温柔体贴。
狯岳还没缓过来,身体已经沉默地趴了上去。
富冈义勇担忧的看着狯岳,锖兔背着一个人,步伐依旧轻盈稳健,丝毫不见有吃力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