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离开李斌单位后,许欢的心情无比沉重。走在街上,他一时有些茫然。他知道,找到目击证人这件事,多半没有什么指望。
但他却不能不做,现在,哪怕最渺茫的动作,他也不可能放过一丝希望。一个人,在最无计可施的时候,哪怕是一根稻草,也会拼命的拽在手里,此时的许欢,无疑就处于这样的状态中。
所以,他从交通局出来后,直接乘车去了云桥镇,他甚至希望,能从赵瞎子那里算出一卦什么来。
赵瞎子看见许欢愁眉苦脸地进来,既没有给他拎礼物,而且破天荒地没有大呼小叫地调侃他,就觉得甚是奇怪,不由问:“你这个臭小子,怕是遇到什么事了吧?”
“瞎老头儿,你跟我说实话,你算卦到底灵不灵啊?”
赵瞎子呵呵笑道:“在你眼里,我算卦什么时候灵光过啊?”
“唉,倒也是的。”许欢叹了口气,端起赵瞎子那茶垢厚厚的茶盅,就灌了一大口泡得浓浓的老荫茶,然后愣愣地坐在那里。
这些年来,许欢发现,每逢自己心烦意乱,最无可奈何的时候,他就会不自觉地回到云桥镇来。
此刻,与其说他是来找赵瞎子算卦的,不如说他是来让自己安静安静的。
赵瞎子见他这副模样,也不理他,由着他坐在那儿,看着门外老街上的青石板发呆。
“瞎老头儿,你说明知有人害了我,但我却抓不到人家的把柄,应该怎么办?”也不知道坐了多久,许欢才猛然问道。
“还有这样的事啊?”赵瞎子道:“一向不都是你在弄人家吗?”
“你别跟我扯,我是真心诚意问你。现在,我知道别人在害我们,但是又没有证据,问你应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