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烂儿!”
“屎蛋!”
“二狗子——”
“傻春?”
“……”
今日烈阳高照,在一个荒芜破败的小山村的后山上,正有一道道焦急的呼喊声不断传出。
这些呼喊声大多是略显稚嫩的童声,他们呼喊着一个个不一样的称呼,但这些称呼却都有一个特点,就是它们都是“贱名”。
所谓贱名好养活,这是源于人们的一种期盼,为了防止孩童早夭便惯用于一些沾着污浊庸俗的词语来用作乳名,说是可以起到驱赶邪祟的作用。
这些山村中的穷苦孩子们穿得破破烂烂,在这座说是荒土丘也不为过的小山上正寻找着什么。
“你在哪?”
“你爹快不行了!”
这几个小童们面黄肌瘦,每个人黑黢黢的手里都攥着一枚窝头,一边在山中攀爬呼喊一边舔着吃窝头,看样子怕是吃了这个就没下个似的,吃得小心翼翼,恨不得一口分成八口嚼,连一个窝头渣都舍不得掉在地上。
此时若有一个外村人途经此地,必然会以为这群孩童所呼唤的也是另一群孩子,毕竟他们叫了十几种贱名都没有重样,理应也是对应着十几个人的。
而就在这一道道称呼各异的呼喊声中,旁边不远处却正有一个牵着大青牛的男童缓缓走来。
那男童约莫十岁年纪,穿着倒是得体,与其他孩子们破破烂烂的装束对比鲜明,但把他和其他孩子们放到一起却也生不出丝毫违和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