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巴掌仿佛从天上来,由上至下给脏孩儿拍了个前空翻,并以优雅雍容的老狗啃屎之姿丝滑落地。
小主,
“啊?谁?谁偷袭我?”
脏孩儿被打懵了,只顾着四下张望,却连头都没抬一下。
“臭小子,你还真是个臭小子!”
张陆驹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他一边脸色铁青地吐槽,一边用手帕擦拭着自己的手掌,十分嫌弃。
脏孩儿一怔,抬头问道:“你凭什么打我?”
“凭什么?哼!”
张陆驹冷哼一声,面色一板,似乎瞬间切换成了他在炎龙阁教书育人的古板先生模样,“你该问问我为何打你。”
脏孩儿又一怔,改口道:“那你为何打我?”
“因为……”
张陆驹刚想回答,却当即一怒,又一巴掌拍了过去,“你还真问啊?”
脏孩儿委屈坏了,趴在地上捂着脑袋,忿忿道:“不是你让我问的吗!”
张陆驹眉头一皱,下意识地想要伸手去摸自己的教台,要掏出那震慑千万学子的戒尺,让这胆敢顶嘴的臭小子手心开花。
可他伸手扒拉一圈后才猛然回过神来,这里没有教台,也没有戒尺。
而脏孩儿见他那伸手划圈的动作不由心中害怕,直接翻滚着跑向一边。
“你还想打我?”
脏孩儿悲愤难当地瞪着张陆驹,“我跟你无冤无仇!”
这两巴掌算是把脏孩儿彻底扇清醒了,他记起了这张脸,记起了那面大镜子,这不是刚才跟那北国唱大戏的打得天昏地暗的大夏高手么?怎么突然针对起自己来了?
张陆驹眼底一寒,指着旁边昏迷的吴美怡,训斥道:“那这姑娘是怎么回事?”
张陆驹声色俱厉,他最看不惯男人将女子当做挡箭牌,无论老少。
脏孩儿声音发颤地道:“她怎么了?我们仨背她走一路了,最后是我倒霉,刚背着她你们就打起来了!然后我们全被震飞了,我刚醒,那里就塌了,本来能逃出来的,她拿牙嗑我脑袋,直接给我嗑晕了!”
脏孩儿眼圈翻红,那两巴掌的后劲还挺大,他差点就绷不住哭出来了。
张陆驹凝色道:“呵,好啊!原来是你把人家女孩背在身后……背,背着?”
但他话刚说一半,就忽然意识到不对,莫非不是砂石落下之时,这臭小子让人家女孩给他挡在上面的?
“咳咳!”
张陆驹轻咳两声,脸色依旧严肃,“你所言属实?”
脏孩儿咬牙切齿道:“当然属实!你看看她给我啃的!”
说着,脏孩儿撩着头发给张陆驹看自己的后脑勺,只见月光下有两排牙印异常显眼,上面甚至还有未干的血迹。
略作沉吟之后,张陆驹缓缓点头,道:“果然是好重的牙。”
脏孩儿眉头大皱,质问道:“那跟你平白无故打我有什么关系?”
“啊?这……”
张陆驹无言以对,竟开始踱起步子来,像是借此消除误会他人的尴尬。
但脏孩儿目光灼灼地讨要说法,张陆驹踱步已经不够,开始皮笑肉不笑地“呵呵”乐起来。
只是在他一本正经地发笑同时,一只手却已悄然扣在了大宝鉴之上。
“你要不要再睡会?”
张陆驹岔开话题问道。
脏孩儿一愣,疑惑道:“什么意思?”
“嘿嘿……”
张陆驹放荡的脸上出现一抹不怀好意,脏孩儿下意识后退一步,然后……
啪!
一个巴掌从天而降,直接把脏孩儿扇晕了过去。
而张陆驹这位三品大员,则扛起大宝鉴,扬着一丈多高的烟尘飞奔而去,转眼间便已窜出了二里地。
只要他逃得够快,尴尬就追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