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虚之境的本质便是阳神法相代替肉身融入天地，以阳神法相为媒介彻底掌控天地之力。

一旦踏入这一境，便是彻底拥有了改天换地山河变色之威。

还虚大真人已然超脱寻常修行者的认知，但是这一切的根源乃是以阳神法相掌控天地之力所得。

只有阳神的本质足够强大、足够纯粹，才能以己身之力强行掠夺天地。

在越是弱小的世界中，还虚大真人所能掠夺的天地之力便越多，其自身实力也就更为强大。

甚至于因为还虚大真人在小世界所掌握的力量太过强大，以至于绝大多数的小世界的规则都无法容纳还虚大真人全力施展，从而限制还虚境的强者出入小世界。

眼下的方寸秘境是以开天辟地之法所开辟，其本质已然接近于小世界，许浩正是以此为凭依才能施展出强大无比的道妙神通。

道妙神通只是没有此世唯一的特性，但其强大丝毫不逊色于地煞神通。

正常情况下，在对方占据绝对的修为优势面前，沈渊只能选择退让。

但.方寸秘境之中却是例外。

还虚大真人掠夺天地之力是在此方世界无主的情况下才能任意施为。

可方寸秘境乃是沈渊所创造，沈渊身为秘境之主拥有掌控此方天地一切的能力，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天地之力。

哪怕还虚大真人的阳神再纯粹，也没有能力与一位秘境之主争夺天地的掌控权。

只是一个念头落下，那支撑道妙神通的天地之力遵从沈渊意志，尽数重新回归天地之间，还虚大真人失去了自身最引以为傲的依仗。

满脸的疯狂在此刻彻底凝固，许浩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沈渊。

如果沈渊动用某种强大的道妙乃至地煞神通将他击败，许浩或许会有所不甘，但并不至于如此震惊。

在他眼中，曾经登临地仙之境的沈渊留下强大的底牌，也完全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可此刻天地之力被尽数驱散，道妙神通玄界开辟还未落下便从根基上强行摧毁。

甚至于就连自身融入天地的阳神法相，此刻也好似被套上了无形枷锁，许浩正在逐渐失去对于自身阳神法相的掌控权。

这一切的变化，皆是源于眼前沈渊那一句看上去云淡风轻的话。

“我的力量？”

许浩下意识重复了一下沈渊的话语，随后那双赤红的眼眸中震惊再也无法掩饰。

“你是这方寸秘境的创造者！”

“只有这样，你才能够以化神巅峰的修为强行掠夺我对天地之力的掌控，甚至以此借助天地之力反噬我的阳神法相！”

许浩脑脑海仿佛轰然炸开，无数关于方寸秘境的疑惑在此刻终于都有了答案。

“方寸秘境虽只是一方秘境，但其内部完善程度已然几近于一方小世界，玄黄界中能够开辟方寸秘境者寥寥无几，而你便是其中之一！

你掌控地煞神通壶天，在空间之道上冠绝一界，乃是当世最为顶尖的地仙，完全有资格开辟方寸秘境。”

“你与瀛洲那尊太阳神祇关系密切，而那尊神祇背后是东华少阳帝君，也足以证明你与东华少阳帝君有所联系。”

“酆都大帝之名我不曾了解，可无上道子与阴曹地府的交情在万载之前却并不是什么隐秘，认识酆都大帝也是应有之理。”

一个个疑惑，随着沈渊方寸秘境之主的身份暴露而被揭开，让许浩的神情有些癫狂。

他开始意识到，整个方寸秘境，乃至于夏韵秋与阴司的交易，都只是沈渊所布下的一個大局。

不论是十大洞天圣地，亦或者各宗各派、人道王朝、世家门阀，皆只是沈渊手中的一枚棋子。

心中骤然升起莫大的恐怖，许浩看着神情依旧云淡风轻的沈渊，眼眸忍不住微微颤抖。

眼前那仙风道骨的身影，好似与万载之前那位镇压一界的无上天骄再次重合。

万载的灵气枯竭并没有削弱无上天骄的傲气，他依旧立于此界之巅，以无上的姿态俯瞰芸芸众生。

直到此刻，许浩才意识到自己与沈渊的差距。

纵使遁世了一万年，也无法摆脱无上道子的阴影。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