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景湛伫立在窗前,如冰山之巅的孤松,傲然独立。
他眉头微蹙,厚唇紧闭,星目盯着远处翠绿色的山峦,眸色空洞而迷茫。
黄福安执着拂尘一路小跑到门口,深呼吸数次,待呼吸平稳之后,才蹑手蹑脚的迈步进门。
“皇上,太后她方才去了承恩殿。”
夜景湛星目一紧,依旧纹丝未动的站在那里。
“去就去吧,如此大惊小怪作甚?”
黄福安满脸难为情的瘪瘪嘴,而后低声回禀。
“太后说丽贵人是不祥之人,恐怕皇上也沾染上她的不祥之气。”
“太后命人将她拖出了承恩殿,奴才方才赶过去的时候,她人已经在惜芳阁了。”
夜景湛修长的手指忽的弯起,大手紧紧的握成拳头状。
一想到虚弱的苏汐月被人一路拖着的情形,他的心就忍不住隐隐作痛。
“她可有受伤?”
黄福安赶忙摇摇头。
“并未受伤,只是她身子原本就弱,刚刚滑胎便被这般折腾,恐怕日后会落下病根的。”
夜景湛厚唇紧了紧,脑子里忽的浮现出她玉手抚着他的俊脸,嘴里却喊着沈容芷名字的情形。
心头恨意肆意蔓延。
他索性把心一横,故作漠不关心状。
“滑了胎还住在承恩殿,着实是不合时宜。”
“母后这般对她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就让她在惜芳阁待着好了。”
黄福安一脸惊愕,方才看他明明是一副很担心的样子,为何现在又这般淡定了?
男女之间的事,他着实是搞不懂。
为何夜景湛明明很在意苏汐月,却每每都要说出些绝情的话来呢?
“皇上,那辛桃头七未过,惜芳阁内阴气和晦气太重……”
黄福安正说着的时候,忽的感觉到周遭寒气逼人。
不经意的瞥到夜景湛那双冷厉的眸子后,他赶忙闭上嘴巴,躬身退到了一边。
夜景湛这才冷哼一声,坐回案几前,大手拈起起一本奏折,心不在焉的胡乱翻看着。
“皇上,奏折拿反了。”
黄福安借着奉茶的空档,低声提醒道。
夜景湛尴尬的蹙眉,随即将手中的奏折扔回案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