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没有机会!”
程朝宁有种从死刑到无期的激动,“我就说你不是那种,摔了个跟头就不想站起来的人,只要你想,身上的灰尘算什么?拍掉就是了,实在不行,我帮你拍。”
裴望渝想说,这根本就不是她想不想站起来的事,而是她趴在地上已经奄奄一息。
远处不时有海鸟飞过,时而展翅向上,时而贴近海面,裴望渝看了好一会儿,忽的扯起一抹苦笑,“你说它们也会有烦恼吗?”
程朝宁凝着那张无暇的侧脸,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鸟儿能有什么烦恼?每天就是觅觅食,闲了就去飞两圈解闷。”
“是啊。”裴望渝说,“要是能像它们一样简简单单就能获得快乐就好了。”
牛头不对马嘴的话听得程朝宁蹙眉,“望渝,我知道你肯定是经历了特别不愉快的事,但是你的生活不能因为那些不愉快就停滞不前。”
程朝宁坐直了身子,把果汁放到裴望渝手里,掰过她的肩膀,看着她认认真真地说:“脚底下的路长满刺不打紧,咱们可以换一双鞋底厚实些的鞋,找不到鞋也没关系,咱们就把那些刺推尽了磨平了,总会有办法往前走的,但是你不能试都没试过就选择放弃,这对自己不公平,对荆棘后面的风景更不公平。”
平时看着不怎么着调的程朝宁,这分钟像个历尽千帆阅历丰富的老者,锋利的言语试图给裴望渝那颗死气沉沉的心一点活力。
裴望渝感觉到一股不知名的暖流从心底渗出,慢慢朝着四面八方开始扩散。
只是,对于干涸的沙漠来说,这一支细流是远远不够的。
她被抽走的血液灵魂,不是一星半点的温暖就能填满的。
可她还是很感激程朝宁这一刻的相护,在她破碎之际,小心翼翼地将她掉落的碎片护在怀中。
朝程朝宁笑了笑,她说:“朝宁,谢谢你。”
是你的善良让我觉得这个癫狂的世界还不至于无药可救。
女孩子之间总能惺惺相惜,程朝宁不清楚裴望渝身上发生的故事,她就是心疼这个当初手无寸铁也敢出手相救的姑娘。
“跟我就不用说谢了,其实我也没你想的那么好,我做这些还不是图点什么的。”
说着,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眉,“人跟人之间的相处,关系无非就是靠感情或者利益维系,咱俩之间不仅有感情,利益更是分不开,所以你别太有心里负担。”
程朝宁把话说的很现实,也是为了不让本就痛苦挣扎的裴望渝再多一层亏欠。
但这利益又是个什么说法?
“我现在一无所有,我们之间还牵涉得到利益?”
“那当然了!”程朝宁理所当然的样子,“首先,你是彦翀哥身边的红人对吧,彦翀哥是小舟亲哥,小舟听彦翀哥的,彦翀哥听你的,我跟你把关系搞好了,无计可施的时候你就是我最大的杀手锏,其次,我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