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嗤笑一声,“杀阳平王的人去岁就已被处斩,哪里还有你的杀父仇人。”
朝颜像听到笑话般大笑几声,“太子舅舅,你这月的药是不是还没送过来呀?最近几日,我可真是困得很呢。”
闻言,太子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看着朝颜的笑脸,他的心底莫名升起一阵恐慌。
“你...你胡说什么?”
朝颜背着手慢慢走近昙曜身边,一把将他拉起身,用随身携带的匕首划开他身上的麻绳,又抓开他面前的衣领。
只见昙曜的胸前早已是青一片紫一片,横七竖八的刀疤遍布全身。
朝颜站在昙曜身旁,一手平放于昙曜胸前,得意地向太子展示:
“看,我的药引。”
“颜颜~”昙曜的神色很是慌张。
自那日庐阳寺一别,他只在阳平王的灵前见过她一面,她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太子不以为意地笑笑,“空口白牙,凭他身上的伤就说是朕下的毒,你未免也太会联想了些。”
朝颜对着太子这副死不认错的模样摇摇头,真是死到临头都不知道悔改。
“那我就带着太子~”朝颜顿了顿,特意将“太子”二字说得极重。“好好回顾一下往事吧。”
朝颜拍了拍手,怀什不知从何而来,端着两只凳子落于士兵包围的圈中,朝颜顺势拉着昙曜一起坐下。
太子的嘴角直抽抽,朕带这么多人来,你们是都看不见吗?
“从哪说起呢,”朝颜毫无形象地掏了掏耳朵。
“就从我被赐婚那事开始说吧。”
“虽说是崔司徒让陛下为我和卢统赐婚,但最终让陛下下定主意的,就是太子你暴露了我与昙曜之事。”
“后来,你在我身上下了“永梦无声”的毒,又将唯一的解药灌给昙曜,是以我只能以他的血为引,服用抑制的药物。你做这些,就是为了逼他帮你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
“比如...什么私自购买良田啊,利用寺院去敛财啊,哦,还有...私屯兵器。”
“啊,对了,那年京中的谣言也是你让人放的吧?啧啧,想不到太子舅舅这么八卦。”
太子虽脸上看起来镇定,但心里已很是焦灼。
“你说的这些,可有证据?若是没有,可别...”
“当然有了~我爹自己收集的、昙曜给我爹的证据都在我这,想不到吧?”朝颜笑笑。
昙曜瞪大眼睛地看向朝颜,她竟然全都知道。
朝颜又拍了拍昙曜,“诺,还有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