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庆森刚才进来的时候打量过这个独门独户的小院,收拾的还算干净、利落,进了屋,北面是炕,垛着被子,生着炉子,挺暖和的,南面靠窗是个床,堆放着衣服、刚做的棉袄、和已经拆了还未做好的被子。
“你坐。”钱翠凤单独见钱庆森,是他们都结婚后的第一次,不过也不算是很单独,因为她儿子杜文成在炕上自己玩呢。
钱庆森坐到炕沿,“你儿子这也忒老实了吧?不出去跑?”
钱庆森看一眼很沉默的侄孙,再想想自己家的那个皮猴子,简直不可思议:原来男孩子也可以很沉默的自己玩。
“我给你倒碗水吧。”钱翠凤看一眼昔日的同窗、族里的叔叔,或许还有别的什么鬼身份的男人。
“别倒了,我说两句话就走了。”钱庆森也很无言,他们好久都没有好好说过话了。
“嗯。”钱翠凤索性不动了,等着听着。
“你哪天回去?是你带你儿子还是你们都回去?”
钱庆森问完了,就很想捶自己一顿,关自己啥事儿呢?
难道是那个请你第一个坐我自行车后座上的承诺?
还是我可以驮着你去夏家村看你二姐去?
都没兑现。
钱翠凤想了想,“还不知道呢。”
想着要是三个人都回去,就得走路,冬天太冷了,也有些远;可是要自己带着孩子回去,不知道杜薛涛咋吃饭,好像从结婚后,俩人还没分开过呢。
钱翠凤很矛盾。
“要是你跟你儿子回去,可以跟我走,我拿自行车驮着你们俩,就是有点冷、也有点颠簸,但是很快。”
钱翠凤看一眼对面的男人,没说话。
“要是你们三个都回去,我可以帮忙找个捎脚的马车,得花几个钱,捎你们到费家营,剩下的你们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