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薛把卫生间装了十几个灯,汗毛孔都能看得清清楚楚,还是说害怕。
无奈这老沈,她上个厕所都要全程陪着。
工作离不开,没办法,一回来这丫头就哭哭啼啼,狗皮膏药一样粘住他。
客厅电视墙刚放了国际时装周,她才消停了。
不知道有多缺爱。
可是都美霖清楚,这沈老板很吃这一套。
有一点不能怪她,放在以前小时候,卫生间就是她的刑场。
不听话,姨妈就会把她关在那里,几顿吃不上饭。
一个小倔丫头硬是被磨平了棱角,变成了他们想要的样子。
可怜她的母亲临终前,还以为自己的女儿要过上好日子,放心的托给了自己的堂妹。
从卫生间出来,都美霖被放在餐桌旁的椅子上。
沈老板是个讲究人,一个人的时候,都是自己做饭。
客房谈生意也是自己在家做。
晚餐上桌。
石锅拌饭,参鸡汤。
都美霖帮他盛了一碗,“沈大叔,吃完饭,我可不可以帮你刮胡子?今天被扎到了。”
沈薛这才想起来,这小祖宗来了后,工作两头忙,胡子都忘了刮。
“小东西,挠得大叔心肝都痒,你是不是一只小狐狸?快说,你是不是一只小狐狸?”
都美霖捧着下巴,就那样盯着,“你才是狐狸,你是老狐狸,人家已经开始离不开你,还说人家……”
沈薛给她递了一个瓢羹,“咱俩以后要生一窝狐狸。”
都美霖羞涩的低头喝汤。
喝着喝着,静止在那里。
涌出的泪滴,顺着眼睑,摔在了汤碗里,溅出了涟漪。
放下瓢羹,离开椅子,人已走过去,双臂抱着沈老板的脖子,情绪再也控制不住。
“沈大叔,你别抛弃我……”
沈薛眼睛像进了沙子。
“傻孩子。大叔疼你还来不及。”
哭累了。
沈薛只能拿起瓢羹一口一口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