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善静无语地瞪了陆善柔一眼。
好熟悉的名字。纪云栀想了一会儿,终于想起来了。陆玹刚及冠的时候与盛听蓉订过亲,盛听蓉其母忽然病故,她要守孝三年。眼看着孝期将过,陆玹突然领了圣旨要去边地驻受三年,盛听蓉年纪不小了,不能再耗三年,两家便退了这门婚事。又过了大半年,盛听蓉另嫁了。
陆善和有些担忧地凑近纪云栀,低声道:“刚刚听说盛听蓉的夫君病故,她带着女儿回京投奔娘家了。”
纪云栀恍然,怪不得旁人偷偷看她的神色。这三个女人坐一块,也不知道是谁安排的座次。
——怪有意思的。
只要没把她安排过去,那就与她无关。
纪云栀又望了一眼盛听蓉,恰巧盛听蓉抬眸看向她。纪云栀温和一笑,收回视线。
她拿起筷子去尝桌上的小酥肉,惊喜对陆善和笑:“这个好好吃!比李伯做得好吃!”
陆善柔对纪云栀完全不在意盛听蓉有些失望,失望于没有好戏看了。
陆善静和陆善和倒是毫不意外。
盛听蓉收回打量纪云栀的目光,拿了一块甜糕递给女儿。她无声轻叹,柔和的眉眼里噙着一丝无奈。
·
陆玹回来时,已经近子时。大雪纷纷,厚厚的阴云将星月全部遮去。他风尘仆仆,肩上早就被雪打湿了大片。
听见响动,值夜的言溪披衣迎出去。
“二爷回来了!”
陆玹轻颔首,脚步不停地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吩咐:“不用唤醒夫人,你也自去休息。”
言溪应声,悄声回了自己的屋子。
陆玹大步进了屋,一室温暖扑面而来,与外面的天寒地冻仿佛两个世界。
屋内漆黑一片,万物只有个模糊的影子。陆玹点燃了案上的灯。柔和昏黄的一点亮光,逐渐将屋内点亮。
陆玹瞥了一眼床幔遮挡的床榻,又扫过变得有些陌生的寝屋。才离开不到一个月,屋子里已经有了另外一个人十分浓郁的痕迹。
他随手扯下沾雪的外袍扔到椅背上,大步朝浴室走去。
太晚了,他也没折腾烧热水,只用冷水简单梳洗,换了身寝衣,回到寝屋。
他走到床边,掀开床幔往里望去。
纪云栀侧躺在床上,被子盖一半滑落一半,一条腿从被子里踢出来,寝裤的裤腿往上滑,露出皙白纤细的小腿,和小巧莹润的足。
她抱着他的枕头。
陆玹视线落在纪云栀怀里的枕头,迟疑了一下,不想弄醒她,便没有去拿枕头,直接在床外侧躺下。
纪云栀躺在床铺的中间偏外侧,留给陆玹的地方实在不多。陆玹的半臂悬在床外。
陆玹赶了很久的夜路,有些乏,刚有丝睡意,身边的纪云栀不安分地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不过片刻间,她似乎还是更喜欢面朝床外侧,又慢吞吞地转过来,然后抬脚一踢。
陆玹伸手,握住她踢来的足。
练过舞吗?踢这么高?陆玹长手握着纪云栀的脚踝没有立刻放开,他指腹在纪云栀的凸起的脚踝上轻轻抚过,微顿,反方向又抚了一下。
陆玹慢慢睁开眼,看向掌中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