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玹从屋内出来,所有人都立刻打量着他的神色。
陆柯喝得醉醺醺,站都站不稳。他甩开拽着他的小厮,他自己踉跄了两步差点跌倒。
“二哥……”陆柯突然就放声大哭,“二哥,我真的好喜欢她……”
他像小时候那样,哭闹着向二哥求东西。二哥神通广大无所不能,他想的东西,二哥总是能不费吹灰之力的给他弄来。
陆玹冷眼瞥着他,沉声:“你们三爷喝醉了,摁进水缸里让他醒一醒酒。”
长福和长顺赶忙去拽陆柯。
有了陆玹这话,承风院的下人们这才冲上去,想要把陆柯那颗没了理智的脑袋摁进水缸里!
春桃手脚麻利地舀了一瓢冷水,当头泼了陆柯一脸。她咬牙切齿在心里骂:这混账纨绔子是想害死二奶奶!
又一群侍从从院外进来,奉了陆正的命,将陆柯抬回去。
陆玹瞥了一眼陆柯,颇为嫌弃。他沉声:“抬回去反省,正月里客多,他这段日子就别出屋门了。”
丢人现眼的东西。
院子的人都走了,陆玹回到房间,看见纪云栀抱膝坐在床上,蔫头耷脑的。
他在床边坐下,纪云栀抬起眼睛望向他。
她委屈地快要哭出来,想要辩解,却又一个字也说不出口。她怕自己开了口真的会哭出来。
“你和他还有陆源的事情我都知道。”陆玹笑了一下,“没事。”
他再往前一些,将纪云栀拉进怀里,轻轻抱住她,宽大的手掌轻轻拍了拍她的脊背,安慰着她。
纪云栀瑟缩了一下,才慢慢放松下来,偎在他怀里,只是她心里仍旧不安。
那些事,陆玹大致知道。青山向他禀的时候,那些细节,他没怎么听。
陆玹一点都不在意纪云栀的过去,就算她喜欢过别人也无所谓。
只要她日后当好他的妻子就足够。她如今嫁了他,陆玹不觉得纪云栀还能看得上那些废物。
陆玹从不重女色,但娶妻是人生旅途中不可或缺的一道程序。
纵使他不重女色,可却把妻子这个身份放在很重的位置。他的妻子即是他的脸面,与他一体。他会护她尊她,甚至给她唯一的温柔体贴。
而这些都是他的妻子应该拥有。他给与的对象是他妻子这个身份,与纪云栀本身无关。换言之,就算他娶的是别人,也是一样对待。
·
第二天一早,纪云栀就跟着陆玹坐进进宫的马车。她昨夜没怎么睡好,情绪不高,安静地坐在马车里。
马车忽然猛地勒停,纪云栀差点从长凳上滑下去。陆玹扶住她。
马车外传来谢临的声音:“哥!你帮帮我,救救雨娘!”
纪云栀好奇地掀开车帷一角往外望去,震惊看见六皇子跪在马车前拦路。
“父皇要处死雨娘,所有人都不给她生路!哥,求你帮我!你向父皇求个恩典,把她放在你后院行不行?哥,我只信你!”
陆玹气笑了。
他最看不起这群被情情爱爱迷昏了脑子的蠢货。他厉声对驾车的长河道:“从他身上轧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