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阿扁道:“堂主,您不是铸铁、冶炼行业的人,有所不知,古人铸造宝剑,和现在是不同的,有时穷尽半生精力,也铸造不了几把,用千锤百炼来形容,远远不够,就拿这把‘冰泉剑’来说吧,剑谱上说,三年乃成,并非虚言,它不光是在炉中锻造,而且还要经历三次寒暑,沉于冰下数月,以纳寒气,到了后期,退火、回火、正火,各道工序日夜赶制,要依时而行,剑成之时,最关键的一道‘淬火’工艺,尤其重要……”
“淬火,我知道,”罗汉雄道:“把剑从火炉里拿出来,放入冷水,骤然冷却,以增加剑的强度与韧性。”
“嘿嘿,”赵阿扁一笑,“堂主,您说得不错,但您还有所不知,水冷淬火,效果只是一重,一般来说,好剑都要经过水冷淬,油冷淬……但是,那冰泉剑是何身份,只用水冷油冷,剑成之后又如何成为岭南第一名剑?”
罗汉雄忽然明白过来。
他惊叫一声,“我……勒个岑。”
惊得目瞪口呆。
“阿扁,你是说……用人血淬火?”
……
屋里的赵大壶,小芳,也都和罗汉雄一样,惊得目瞪口呆。
大家的目光,都望着赵陈扁。
用人血淬火?
这也太惊世骇俗了吧。
唯独石锁神态如常,他用手指点,“瞧瞧,你们几个,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人血淬火,有啥稀奇?我宣布,今后我铸造刀剑,就用人血,逮住土匪恶汉,象钱一味那样的,杀了放血,铸剑用。”
“你拉倒吧,阿扁兄,你继续讲。”
“呵呵,”赵阿扁一笑,“石锁说的虽然是笑话,但此事古已有之,确实不稀奇,话说那李云杰,传说是明朝的一位独脚大盗,力大无穷,横行川、陕带,作过无数案子,官府缉拿不着,却不知为何,突然失踪,音讯全无,原来是被铸剑师火冰道人擒住,杀之取血,来用造剑之用。”
“我去……”赵大壶摇头,“这事……那剑用起来的时候,岂不是等于拿着别人一条命乱舞?心里不疑讳么?”
“呵呵,赵大夫,您们是医家,讲究的是救人,对于江湖上这些杀人之技,自然不理解。咱们先不说杀人淬火,这件事到底对不对,是否有违道德,单说对于铸剑工艺本身而言,血液确实是非常好的介质,不稀不油,软硬适度,而且它本身取自人身,富有灵性,那剑铸出来之后,格外灵动,犹如人有灵魂一般,和水淬油淬,不是一个等级。”
罗汉雄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