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兮回到她新安札的军帐,桌案上堆满了麒麟王军的军册和文书。
这么多都要看,她得熬些夜了。
“这些老东西,不作为,就这样送过来,这要看到何时去?”
凌云杰踢了正凳子,指着桌案上的一堆咒骂。
“明明每个人向你汇报一下即可,偏偏抱来一堆这种,就是膈应我们。”
凌云川道:“妹妹,我们抱回去,随便给一个理由,让他们重新整理。”
凌云川想了一会,“就说字太小,看不清,想治他们还不简单。”
云兮摆手,一副不想与他们计较的神色,“那也磨不到他们的头上,还不是该他们的部下受累,没必要。”
“当前还有其他更加紧要的事务要办,这些你们都跟着看,然后记录下来,做到每个人心中都要有数。”
“他们看是在折磨我们,实际让我们更加深刻和快捷的熟悉军中各项事务。”
凌青淮马上坐下,拿起一本,“姑姑,我看辎重营的。”
凌云杰和凌云川明白凌云兮的用意,他们不再说那些气恼之话,而是找了一个位置,一边翻看,一边记录。
凌云兮则看着天宁兵的数量,陷入了沉思。
这么多的天宁兵,运用好了就是杀人的利器,没用好,可能就是反噬自己的砒霜。
就如计末所言,他们最恨的还是大夏军。
他们也知晓天宁国大势已去,灭国是迟早的事情。
只是婺国军给了他们最后一棒子。
所以,她要利用他们对大夏的仇恨吗?
云兮思考着对策,转眼天黑。
凌云杰三人已经去收拾自己的营帐,并拿了一些军册回去看。
凌云兮吃过晚饭,就往裴言初的军帐走去。
她想听听裴言初有没有其他的意见。
走到麒麟王军的驻扎地的边界,相隔一条河道的距离,过去就是梼杌王军的军营。
云兮走过石桥,就看见迎面站着一个人。
看身形她就认得,哪怕他没在黑暗里。
“云兮。”蔚衡也认出了她,语气中带着婉转复杂的颤音。
云兮听出他的情绪,轻叹了一口气。
她对他早已没有了爱恨情仇,过往在她这里已经成为了过往。
只是人生的一段崎岖难行的路程而已,走过去了,就豁然开朗。
真心时,确实真真切切的爱慕过他。
伤心时,也为他的无情而痛彻心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