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元奇道:“再多养养不好么?张小娘一直说她要多歇息。”
苏迨垂泪道:“母亲放心不下,让她继续留在开封,内心焦灼,于身体一样不利。”
苏林也是面色苍白黯然泪下。
李师师劝诫道:“有一大家一起南下,相互照应,张小娘姐姐那些注意事项生活方式大家谨慎操作,大家不用太过担心。”这安慰的话语实在无力,换做其他人或许可以,王闰之身体事实上有点油尽灯枯。
杨元奇从来没有这么迫切希望改变历史,当看着这个大时代把自己在意的人一个一个碾成碎末,他如何能安然处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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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浮山下四时春,卢橘杨梅次第新。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食荔枝》宋.苏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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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迨吟诗一首,这是他父亲苏轼传来的新编,酒桌上念起,他想让大家舒心一些,苏轼的豁达不是装的,他从来如此,所以他会说出 “不辞长作岭南人”。酒宴上的人无不拍手称好,一为诗,一为人。
杨元奇哈哈大笑,举起一坛酒“饮”,竟然咕噜咕噜的吞。杨元奇笑得很张狂,笑得很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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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杨元奇睡得极度迷糊,他醉得不省人事,要不是他的几房夫人了解他,变着法子让他少喝点,又绕着弯把他带回去,他估计能把自己活生生醉死,只为他发自内心感觉自己的无能,他什么都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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岭南,苏轼的贬谪又一次上路。
这首诗现在都传到了清风寨,开封那更是早已知晓。既然苏轼这么看得开,这么舒服,这么张狂,那索性再狠一点,那个他命中的男人,章惇再一次贬谪苏轼,这次是瞻州,现在海南岛的天涯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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