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沣的少林武功招招都似是而非,少林大慈大悲千叶手,因缘认得的只有六十一式,李成沣却是使出了八十多式。而少林达摩掌,因缘仅只学到了三十招,而在李成沣的手中使出,竟有一百零八招。
李成沣在少林寺的这八年时间里,他每天都和杨天鹏折招,每一招都是信手拈来,练得熟练无比。现在和因缘交手,倒似是比和杨天鹏折招时更为轻松。
李成沣双掌的寒气和热气越来越盛,因缘的易筋经虽然只有七招,他修练了几十年,功力自是非同小可,虽然年龄古稀,但丝毫不影响他的发挥。但却在李成沣寒热交替的掌力连绵不断的压逼下,竟是只有招架之力。
因缘疲于奔命,身上的热气越来越烈,脸色红得犹如滴血,他的心中暗道:“这小子的易筋经和我所练的并不一样,他的内力分为寒热两道,热的是易筋经,寒的自是吸收了凤仪的冰山天蚕所至,章盛所练的虽是和这小子的一样,但阴阳调和的效果差多了,这样下去,老夫迟早会败。”
因缘眼睛的余光扫过,发现萧摩诃已坐在地上,铜棒丢在了一旁,他左脚的脚骨刺穿了皮肤,正鲜血淋漓,原来却是萧摩诃被一名武僧的熟铜棒扫断了脚骨,白生生的骨头露了出来,他一声不哼,依然指挥着侍卫围攻少林的武僧。
陈章盛的长枪枪尖鲜血淋滴而下,已有两名武僧伤在他的枪下,德行的心中震惊,他想不到眼前这年轻人如此的难缠,六个人的大阵,伤了两人后,虽还不至于溃败,但却是压力骤增。
而另外的两个大阵,十多人迎战无树和萧摩诃等人,却显得游刃有余,在萧摩诃被打断脚骨后,武僧们渐渐的将无树和众侍卫陷入阵中,熟铜棒的呼呼声中,不时地传出侍卫的惨叫声。
德行连声怒喝,熟铜棒攻得更急,忽然只觉眼前的枪影尽无,陈章盛的身影急退,已退出阵中,双脚在地上连点,长枪抖动闪电般向着旁边的杨凤仪扑去。
陈章盛见局面对己方越来越不利,而自己的祖父似是被李成沣逼得不断后退,他知道杨凤仪对李成沣十分重要,只要控制了杨凤仪,自可令李成沣投鼠忌器,于是当机立断之下舍弃了德行等人,运起全身的功力,向着杨凤仪攻去,务求一击必中。
杨凤仪本是手持长剑守在慧智的身旁,眼睛看着李成沣和因缘交手,忽觉眼前枪尖闪动,一柄长枪已向着自己的喉咙刺来。
陈章盛也知道杨凤仪是他的胞妹,但他连番在李成沣的手下受挫,早已将李成沣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如果可以打击到他,哪里还管杨凤仪的生死,因此长枪刺出,端的是毒辣无比。
枪尖带着一股劲风,瞬间便已刺到了杨凤仪的喉咙边。
杨凤仪骤然遇袭,心中倒也不慌,手中长剑翻飞,当当的连接了陈章盛的几招,陈章盛的长枪如虹,势大力沉,几招便已将杨凤仪逼退几步,他的招式突变,枪尖向着坐在地上的慧智胸口刺去。
慧智受了因缘一击,已身受重创,见长枪刺来,知道自己已无法避开,心中暗叹一声,在这千钧一发之时,他的身体向旁边倒了下来,在地上连滚带爬,避开了要害,却被陈章盛的枪尖从右胸边上刺入,一股鲜血顿时如雨般涌出。
杨凤仪的心中大急,长剑如电,飞身抢上,剑尖直取陈章盛的喉咙。陈章盛的长枪刚从慧智的肩上拔出,眼前剑光闪闪,见杨凤仪已经杀到,他忽然双手弃枪,踏前一步,左手倏的伸出,手掌一把抓住了杨凤仪的剑身,右掌向着杨凤仪的胸口拍去。
杨凤仪毕竟是临阵经验不多,怎么也想不到陈章盛竟会如此的凶狠,拼着手掌受伤,已将她的长剑握住,然后再下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