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慧柔忍不住抬头看向李承稷,一双泪眼欲说还休。
承稷哥哥腿伤成这样,想来这些日子一日不好过吧?所以说话才这般说伤人。
她在感业寺也很不好过的。
原本,若是没有她没在瑞王府出意外,他们该是天造地设美满幸福的一对壁人......可现在,却变成面对面也无法相认的苦命鸳鸯。
眼角一滴泪珠落下,滑到嘴边,她尝到苦涩,却不及心中热万分之一的难过。
只可惜,李承稷并不是怜香惜玉之人。
他甚至厌恶极了女子这般矫揉造作的样子,因为满上京多的是这样的姑娘,早看腻了。
但他还是被这舞姬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舒服。
这双眼睛,总觉得有些莫名的熟悉,可思来想去都没想清楚在哪见过。
他甩了甩有些莫名迷糊的脑袋,最终还是认为,呵,天底下的舞姬都这样罢了,惯会谄媚讨好勾引男人的。
于是他大着舌头,对着这“舞姬”又呵斥了一句:“娼妓之流,千人骑万人跨的脏货,也敢攀附皇恩?”
周慧柔面无血色,被这话骂得心都要碎了,承稷哥哥怎么能这么说她呢?
她满眼痛苦,一咬牙,拉下衣袖,露出一截藕臂,上头朱红色的守宫砂清晰可见。
她颤着声,一字一句道:“......王爷,我乃清白之身!”
李承稷蹙眉,一股无名火油然而生,本就说话费劲,这舞姬还敢跟他顶罪?
当即又驳斥道:“来人!将这忤逆的贱婢拉下去掌嘴!”
而他说完,外头那些禁军护卫没动,毕竟他们只听佑宁帝的吩咐。
荣国公府的下人虽然有些犹豫,但很快,便被荣国公一个眼神给吓退了回去。
宣王见没人听他的,不由得有些恼怒。
他一拍桌子,吩咐自己的随从:“推本王过去,本王要亲自动手!”
宣王府的随从自然十分听他的命令,立刻哆哆嗦嗦的应下来:“是。”
周慧柔满眼绝望地看着宣王。
她一咬牙,将方才就该扯下的面纱扯掉,露出那张精致娇媚的脸,泪眼朦胧:“王爷,你当真要这么对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