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天之使”，一向心高气傲的他，此刻却向一个可怜的妖族求饶，这是何等的深情？

“或许，我这辈子都不会遇到这样的人了。”黎夏自嘲的想着。

“你不是要救人吗？”她并没有因为他的重伤而生气，而是对着墨云道：“我若是转世成一只残缺的妖魔，三界都容不下我，我宁愿一命呜呼，也不愿再继续下去。但你有没有考虑到，若是让她复活了，她的下场会比我更惨，你又该如何？”

“我”莫云有些迟疑，她很清楚，莫凡绝对没有想到这一点。

“就算你复活了，你想让她看见这样的你么？”黎夏感觉自己真是太狠了，这话肯定是伤到了莫芸，不然他那只被自己踹着的脚掌也不会莫名其妙地发抖。

“莫云，我错了。”黎夏歉意的看着莫云。

“为什么？若是因为我的霓裳而感到抱歉，那就将她交出来吧。”墨云带着哭腔说道：“噬天珠不管她变成了什么模样，我都无所谓，我只是想让她复活而已。黎夏，请你把噬天珠的下落说出来，我就是要用这个来救人，就这样吧。”

黎夏被踩得几乎无法呼吸，却依旧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墨云，我替霓裳跟你说声对不起。”

虽然她说话的语气很轻，但却依旧被墨云听见了。

“为何要替霓裳说对不起？”墨云疑惑的低头，她是唯一一个在她身边死去的人，但她的呼吸已经很虚弱了。

“墨云，你，你是不是以为，素儿根本就不在意你，你，你误会了。”黎夏用仅存的一丝力气说道：“她，她在临终之前，对我说，您是她的上帝，求您让她代替您，保护您。”

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将霓裳的最后一句话告诉墨云，可是她能做的，都做了。在失去意识之前，她隐约看见一个黑影跪在她的面前，用力的摇晃着她的肩膀，似乎要把她的骨头都给震碎了。她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但最终，她的意志，却敌不过越来越淡的意识。

至于黎夏，她是被巨大的轰鸣声惊醒的，也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