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厌想要朝南枝扯出一个笑容，却无论如何都勾不动嘴角的弧度，最终，他脸上的笑夹杂着泪水与愧疚。

“还好吗？”他问。

怎么可能还好？

他可是差一点吸干了她，让她再也醒不过来。

面对死亡的威胁，南枝现在能够坐在他身边，已经是他内心想都不敢想的奢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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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不能再好了。”南枝朝朱厌笑道，“我很开心能够把你拉回来。”

“赵远舟，你别放弃自己，因为还有人在紧紧的拉着你，所以你更加不能够放弃自己。”

朱厌喉结涌动，终于问出了那句：“不怕我吗？”

“才不怕你。”南枝说：“你就是个笨蛋。”

“一直伤害自己，恨自己，想要弥补一切，整日活在愧疚自责里面的笨蛋。”

“你根本不会去伤害人，你一直伤害的是你自己。”

南枝的手握住朱厌放在膝盖上收紧，青筋爆出的手，眼中已然模糊一片，却恳求着他：“赵远舟，别放弃自己，别向命运屈服。”

朱厌没说话，反手握住的南枝的手，察觉到她指尖冰凉，用妖力给她暖热。

他喉咙哽咽，沉到深渊中的心中得到了些许慰藉。

原本以为一生都要生活在噩梦中，不如死掉来的解脱，可他觉得他在噩梦中有了活下去的动力，噩梦中有南枝，而南枝会永远紧紧的抓着他的手。

会在他不知所措，恨不得死的是自己时，告诉他，这些不是他的错。

“我不奢求他们能够原谅我。”朱厌看向南枝，面上的表情脆弱又茫然：“只想要尽力弥补我曾经对他们造成的伤害。”

“那就按你心中的想法去做。”英招的声音突然出现。

南枝回头：“英招山神？”

年岁苍老目光却依旧亮的惊人的英招站在朱厌身后，温和慈爱的目光望着他。

他说：“刚刚卓翼宸告诉你了吧？能够修复白泽令的建木和瑶水就在大荒，这是你们当务之急要做的事情。”

“朱厌，他们需要你。”

他给了此时迷茫的朱厌一个希望，一个能够让他牢牢抓住，能够弥补，能够让那颗千疮百孔的心好受一些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