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直起身,烟雾袅袅飘散,周廷衍脊背挺拔,像一杆屹立不倒的高高战旗。
温沁祎坐在男人躺过的沙滩椅上,默默低头看向自己。
疼,疼麻了。
温沁祎把领口向上提了提,忽然就相信了一句话:
有的人,光是遇见,就已经很倒霉了。
一旁,沈从珘从沙滩椅上坐起来,拾起洋酒喝了一口。
又往周廷衍那边侧目。
温沁祎勾住吹乱的鬓发,塞到耳后,看向沈从珘。
这人面相周正又倜傥,生得一双非常好看的单眼皮。
偶尔不经意间,又能看到非常浅淡的双眼皮印。
说话时眉眼含笑,谦谦中有迷人,不说话时气度也颇冷。
可是再如何疏冷,也没有周廷衍看着那么高不可攀。
“先生,可以借我下手机吗?我给家里报个平安。”温沁祎试探着问沈从珘。
他放下酒杯,“可以,但是没这个必要。”
沈从珘指了指岛上信号塔的位置,继续解释:“说出来你可能不信,避雷针被雷劈坏了。”
“周廷衍平时工作非常忙,说不好多久才回岛上一次,所以也没急着叫人修。”
温沁祎心里难免失落,原来真没信号。
“好,还是谢谢你。”
沈从珘看出她的落寞,又说:“今晚我们出海夜钓,周廷衍说了,带你一起,然后会在某个港口停船,你就能下船回家了。”
这时,温沁祎眼里终于闪出晶莹的光亮。
重生一样。
她坐在沙滩椅上,逆着夕阳的光,长长发丝被染得金黄,在海风中不停舞动,美得不像话。
烟雾散过,周廷衍向这边轻描淡写扫一眼。
不知是不是海风把烟草吹得太烈,掌心倏然升腾起一股温暖。
犹握掌心的柔软温暖。
周廷衍低头,指尖烟被掐灭。
-
夜幕将将染浓时,温沁祎默默走在周廷衍身后,登上了钓鱼艇。
除了船长,船员,同行的男人还有五六个。
船身摇晃,温沁祎找了个位置坐下。
钓鱼艇渐渐驶离岸边,模糊的黄昏光线中,周廷衍的海岛越来越小。
最后变成一个绿色的小小山包,四周蔓延一圈灰褐色礁石。
终于,安然无恙地离开了。
温沁祎收回视线,水眸流转间,看见周廷衍立在船头。
男人身着休闲款白衣黑裤,双手落兜,海上航标灯将他侧身轮廓涂了一层暖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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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脸犹如工笔雕刻般不容一丝瑕。
温沁祎望着周廷衍的侧脸,心底忽有一霎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