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将周廷衍描摹得虚幻,仿佛不久前发生的背后掐脖吻,还有正面拥吻都是一场梦。
“我去你住处做什么?”温沁祎心里始终憋一股气,“爱?”
周廷衍把她的话连起来想了一下,低头熄了烟,心里五味杂陈,“做不了。”他低沉地说。
这辈子就没有女人能松了他腰带。
周廷衍想起曾经在祖祠中和周近戎争执得激烈,因为母亲的自缢离世,因为陈韵聆,也因为突然出现的私生子周廷琛。
跪在黄绾意的遗像前,十八岁的周廷衍简直疯了。
站起来个子比他爸还高,孝服用作格斗服,几拳挥出去,把周近戎脸颊砸得青紫,口鼻窜血。
周廷衍还起毒誓:这辈子不婚不恋,若娶妻生子,就不得好死。
当时把周近戎气得要昏厥过去,几度站不稳。
丧期一过,周廷衍就把黄绾意的“小盒子”抱去了寄思阁。
现在想起这些,除了对黄绾意酸痛的想念,周廷衍还觉得可笑。
最毒的不是誓,是意外闯进年少心灵——肮脏的肢体纠缠。
温沁祎看不清周廷衍沉默时的表情,先抬起脚步继续找回去的路。
擦肩而过时,她说:“我不要你的赔偿,项链也不要,我小叔早给我买好了。”
“别乱走了,好么?”周廷衍转身,拉住她胳膊,嗓音里说不清的疲倦,“我送你回去。”
宅子里的这一片,周廷衍小时候总能跑丢,岔路太多。
周廷衍的手总是很温热,此刻握在温沁祎手臂上,凉如寒冰。
回想从苏湄岛到今晚接吻前的种种,温沁祎没法说周廷衍坏。
她停住脚步回头,望着月光下俊得不太真实的脸,轻轻问:“周廷衍,你真就那么混蛋么?”
一时兴起就拉她接个吻。
可是他的吻,开始时明明就和自己一样,很生涩,一点也不游刃。
第二次,才渐入佳境。
他是混蛋么?
就着夜风里隐隐的白桃淡香,周廷衍确定地“嗯”了声。
“温沁祎,你长得有多好,自己不知道么?就算自己不知道,从小到大就没人告诉过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