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很沉,不知道洛绯绯装了多少书。
盛北的冬季看起来很枯败。
路边倒退的排排树木很高,枝干灰褐而光秃,上面零星挂着点点落雪。
落雪已然结成硬壳,太阳晒不化,风也吹不掉。
洛绯绯最不喜欢冬天。
丝毫没有归属感,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归去哪里。
温则行开着车,洛绯绯在副驾默默无声,转头盯窗,任灰败冬景一一掠过眼眸。
促使洛绯绯回过头的,是温则行的一通来电。
他没什么顾忌地点了免提,沉嗓道:“说。”
电话里的女声很温柔,“温董,我们酒店有一位姓郁的顾客,她说是您的朋友,现在身体不舒服——”
前台小姐姐的声音被阻断。
郁清欢的声音随之传来:
“则行,我今天很不舒服,你陪我去趟医院好吗?”
温则行转头看向洛绯绯,对上一双光色冷清的眸。
她也在看他。
黑色高领毛衣把洛绯绯脸颊映得像寒雪,窗外暖暖冬阳,温则行好怕雪会融化。
化掉又蒸发。
温则行几乎想也没想,回复郁清欢:
“抱歉,我没有时间,在帮我女朋友搬家,现在,她就在我身边。”
洛绯绯冷眼看温则行,他便用口型对她说:“帮个忙。”
洛绯绯佯装清了下嗓子,“亲爱的,是谁呀?”
郁清欢都听得见,她沉默须臾,声音带了哭意:
“则行,我在盛北出差,这里我只认识你,再没有其他朋友,我们相爱过的啊。”
相爱似刃。
温则行再看洛绯绯,她已经别过头去看窗外。
仿佛那声亲爱的不是她叫的。
“好,郁清欢。”温则行对她说,“你先把电话给前台,我有事要交代。”
“温董。”这次是前台的声音。
“给郁女士叫120,亲自把她送上救护车。”温则行简言吩咐。
“好的,温董。”
车里再次安静下来。
过些时候,温则行握着方向盘问洛绯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