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沁祎忽然想起,刚见到商仲安时,他靠着车坐在雪里。
个子高,腿长,家居裤窜了上去,小腿大半露在外面。
被刺骨寒风吹得通红。
医生说冻伤,那么商仲安小腿可能冻得更严重。
她看过新闻,有人被冻伤后而截肢。
“周周,”温沁祎碰了碰周廷衍手臂,“我想给商院长暖暖小腿,你介意吗?”
周廷衍看着她轻摇头,“不介意,谢谢你,桃。”
生死面前,所有事都化为小事。
温沁祎掀开雪白的被子,把手伸进去,隔着裤子,掌心覆到商仲安腿踝。
真的很凉,很冰手。
一路上,她反反复复搓手,把手搓热后,继续去中和商仲安的冷凉。
不仅周廷衍心里难受。
坐在救护车的窄椅上,看着沉静闭目的商仲安,温沁祎心里也好不是滋味。
明明白天还和院长一起乘机,他就安安静静坐在她身边看书。
商院长指间始终捏着一颗糖。
偶尔会像玩一个小物件似的,在手指间轻柔地捻一捻,捏一捏。
很温柔,很疼惜的样子。
温沁祎看了一眼,商仲安觉察到,还转头问她要不要吃糖。
温沁祎摇头说不吃,那个时候,她就想到了白青也。
她喜欢凤梨的味道。
初中时,她们一起去买雪糕,白白总是买凤梨味的。
今天,从机场回市区,明明是商院长先到家,他却吩咐司机先送温沁祎回小洋楼。
各分两路不过几个小时,绅士有礼的商院长怎么就这样了?
盛北就要黑天。
路边树影亮起点点星火,一闪一闪的,昭示黑夜即将来临。
救护车出了小岔路后,果然如周廷衍吩咐那样,有交警给清出一条通往盛北医院的路。
当然不是主路,但是畅通无阻。
盛北医院牙科诊室。
白青也刚给患者做了根管治疗。
她一身白大褂,戴着无菌帽和口罩,只露一双澄澈如水的眼睛。
白青也仔细着叮嘱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