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二人大婚,国公功成身退,自请归田,朕也算对得起洛家世代为我大成战死沙场的英魂了,想不到虽然长今战胜得不漂亮,百姓颇有微词,却还是维护国公府的。”
刚过了而立之年的年轻君王眯着眼睛抿一口茶“朕多年竟不知国公府竟然深得民心……”
朱公公心中咯噔一下,“陛下是想……”
“哎,不必,朕不过随便说说,国公府如今已然无威胁了,朕是明君,好了,退下吧。”
朱公公颔首退下,心中警铃大作,反思自己有没有做什么大逆不道越权逾矩的事,拍拍小心脏,庆幸自己没什么大志向。
北振霆今日被气得失了理智,晚上终于又恢复了残暴无情的活阎王。
“国公爷不愧是沙场老狐狸,明目张胆真假参半就给摆平朝堂,给自己两个孙儿找了靠山,偏偏经过此事,如今全京城都说本王心悦世子还收了小世子当儿子,本王若对世子做点什么,恐怕要背负这天下人唾骂,真是岂有此理!”
李青云也明白了,想到什么,从怀里掏出一张画。
“王爷除了今日的谣言,今日京城百姓乃至官家小姐都在买王爷画像……”
“什么画像?”北振霆疑惑。
“王爷请看,这是翻印的,原作属下查到被官家的人买走了。”
北振霆接过画,画上的竟然是十二年前的北振霆,少年人意气风发,抱剑端坐似乎是不愿意被画,竟然有几分青涩可爱。
画师抓神很准,把那份青涩可爱很精确的表现了出来。
画法也很特殊,前所未有,深浅交替,明暗变化,线条细腻。
北振霆脸上阴晴变幻,沉着脸问“画师是谁?”
“是王妃。”
北振霆想了想,记忆中似乎有一次母妃找乐子,把他和还是太子的皇上拉来坐在一块,给他们画像。
画师请的是当时名赫一时的庄老,镇国将军夫人也在,还那个讨厌的小屁孩。
小屁孩无所事事闹着也要画画,先皇大悦,也给小屁孩摆了纸笔。
当时北振霆不愿意被人画,画完了也没看画就跑了。
此刻隆信殿,皇上穿着就寝的里衣,即将睡了,眼角突然瞥到到案台上的画轴,拿起来撑开。
两个少年不太对付一般紧紧挨着,一个少年不太高兴似乎想跑,另一个少年已经有几分沉稳,只是借着端坐的手,摁住身边想逃跑的少年,情绪刻画十分独到,简单的黑白,明暗变化之间竟然把色彩都表现了出来,画法闻所未闻。
当年北振铭可是仔细的看了画,包括七岁小世子不成熟的大作……
“世子画工竟然如此了得!”北振铭摸摸并不存在的胡子,突然脸色又沉下来不太高兴了。
“世事无常,少年人赤胆忠心,如今君臣有别,人和事总是会变吧……”
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中,北振铭突然反应过来,终于想起自己真实想法:这种画法,用到大理寺去,方便抓人!
国公府悠哉悠哉的洛尧两耳不闻窗外事,不知道京城关于他和永安王的旷世绝恋。更不知自己随便描的素描要被用于大理寺查案追捕凶犯。
他身体很虚,早已睡着了。
造谣经过一天发酵,京城都信了迷上了王爷和仇家世子的狗血爱情故事。
与此同时,王爷画像疯传之下,百姓竟然一夜之间忘了永安王活阎王的本相。
民家女子甚至官家小姐看待如今的永安王爷,纷纷带上一层厚厚的滤镜:王爷好霸道!好帅!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