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知道错了,迟了,宋棯安伸手戳了戳顾怜的额头,咬牙切齿:“早干嘛呢,让你开口的时候不开口,现在……迟了……”
但凡爹做出的决定,宋棯安就没见更改过,而且这次确实是顾怜罪有应得,合该好好受点教训。
顾怜终于有些慌乱,他一把拉住宋棯安的手臂,言辞恳切:“宋公子,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宋掌门谈,能否请你转达。”
钟遥这时查出些端倪,迟疑道:“阿怜,牢山是不是不好?”
当然不好,这个蠢货,顾怜被气得头脑发胀,若是好的话宋子殷为什么会送他去。
这些话顾怜险些脱口而出,但随即便瞥见了牢门外的六喜,登时如一盆凉水泼下,让顾怜瞬间清醒过来。
自知前路难改,顾怜满心不甘地松开宋棯安的手臂,声音充满了疲倦:“抱歉,宋公子,是我太激动了,不用把我刚才的话放在心上。”
随即他合上眼睛,扯出一丝笑容道:“恕不远送……”
想一出是一出,宋棯安对顾怜更无奈了,他拉着脸站起身拽着钟遥就走。
等临出牢门,宋棯安似乎想起什么,又是一阵气闷。他转身从胸口拿出两个荷包,不由分说塞到顾怜手中,声音冰冷:“红色荷包装的是止疼药丸,青色里面是止血药丸,你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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撂下这句狠话,宋棯安也不看顾怜是何种脸色,扭头就走,临走时还不忘向门口的六喜点头。
钟遥恋恋不舍把目光从顾怜身上挪开,这才注意到门口那个同普通影卫穿着完全不一样的人。
钟遥眼中诧异,这个人什么时候在那里的,他怎么没发现?
此人脚步飘渺无声,绝对是个高手,看来如果要救顾怜,这个人得特别注意。
刚刚出了地牢,虽然知道现在不适合说话,但钟遥觑着宋棯安明显不太好的脸色还是问道:“门口那位是?”
听到钟遥的声音,宋棯安才微微从怒气中回过神,他知道钟遥问的是六喜,忙解释道:“是‘喜’字辈的影卫,排行第六,你以后遇到他叫六喜就行。”
说罢宋棯安又笑了笑道:“你身边也有一个,宋酒,他在喜字辈排行第九,你也可以叫他九喜。”
钟遥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记得宋酒救他的时候提起过,他们喜字辈是宋家密训的影卫,按照入门顺序排,只是宋酒不太喜欢“九喜”这个名字,所以改成了同音的“酒”字。
原来那个是排行第六的,果真厉害。
魏朝阳远远就看到宋棯安步伐沉重,再走近一瞧,两人的眼圈都是红的。
看来是心软了,魏朝阳心里暗暗叹气,也是,都是亲兄弟,自然心疼点。
宋棯安没料到魏朝阳一直在等着他们,忙转头拭去脸上的泪痕,扬起笑脸道:“师兄今日很闲啊,居然有时间等我这么久。”
看着强颜欢笑的宋棯安,魏朝阳叹了一口气,出言宽慰道:“不想笑可以不笑,这里也没人笑话你。”
这话让宋棯安心中一涩,他不顾钟遥在场,出口抱怨起来:“心思狠毒,冥顽不灵,毫不知错,阴阳怪气,阳奉阴违,见风使舵,再加一个半点悔改之心都没……”
听着宋棯安一连串的评判,魏朝阳没忍住笑了出来,看来这次宋棯安真的被顾怜气惨了,居然能说出这么狠的话。
要知道宋棯安自小家学森严,轻易不说人是非,特别还是给人下这么狠的评价。
宋棯安抱怨之后怒气也消地差不多了,到底是自己弟弟,说不心疼是假的。他微微犹豫了一下便开口询问:“朝阳,顾怜……牢山,真的不会出事吗?”
虽然话中遮遮掩掩,但魏朝阳还是听懂了他的意思,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怎么,顾怜告诉你的?”
宋棯安可不了解牢山,如果是顾怜趁机巧言惑语,他饶不了他。
“不是,只是牢山虽然在嘉阳派的管辖之下,但我对它实在知之甚少,不知道它的具体情况,所以想要了解了解。”
宋棯安立马否认,这若是让他爹知道,顾怜非得被再动一次刑不可,他只是注意到顾怜听到“牢山”的时候眼中一闪而过满是惊恐,所以有些好奇。
魏朝阳没戳穿宋棯安的意图,语气满是嫌弃:“那个地方你不用管,不是什么好地方。”
那里什么人都有,就算宋棯安日后坐上掌门的位置,二叔大概率也会把牢山交给可信之人看管而不是交给宋棯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