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杖,顾怜只恨不得自己就这么晕过去,永远不要醒来。
自己坚持了这么久,久到以为刑罚已经结束了,没想到还没有到一半……
痛、痛、痛!
顾怜惨叫不止,他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衣服和皮肉已经粘连在一起,每一杖带起的皮肉都让他痛不欲生,特别是那捅冰水,只有那么一瞬的冰凉,紧接着便是更为难耐的痛苦。
还没等他完全缓过神,刑杖又落了下来……
这下他是连叫都叫不出声音了,只能从喉咙里挤出一丝呜咽,身体除了透骨的疼痛,完全没有任何的感觉,顾怜现在觉得,如果现在褚平一刀杀了他,他说不定真的会对他感恩戴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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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只是他的想法罢了,一杖落下顾怜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口了,没过几杖,他就一眼一黑,彻底什么都不知道了……
同样的醒来,顾怜费力睁开眼睛,空空的水桶还在他面前晃悠,这让顾怜禁不住动了动身体,他想要远离这个可怕的水桶。
他已经完全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了,只是不停痉挛的身体证明着他还活着罢了。
顾怜完全听不到外面的声音,只能看到宋子殷似乎在说着什么,然后是褚平,然后,他便又什么都不知道了。
褚平看着三番五次晕倒的顾怜也是有些无语,还有十二杖,这要是再泼下去,恐怕真的是没命了。他不顾宋子殷的眼神,挥了挥手,阻止了想要再泼醒顾怜的行刑之人,叹口气道:“就这么吧,把剩下的杖打完就行。”
宋子殷似乎也叹了口气,看着毫无知觉的顾怜,他回头看了一眼自作主张的褚平,眼中似有责怪。
褚平无奈道:“你别看我,你要是不想让顾怜今天在这里一命呜呼的话,还是听我的比较好”,而且,他扫了一眼下面的魏朝阳几人,悄声道:“行了,这次只是给他个教训,没有必要非要他的命。你没看把小安他们给吓的,点到为止算了!”
宋子殷其实也没有要责怪褚平的意思,显然是褚平自己误会了,不过他也没有解释,微微点头算是同意褚平的做法了。
这时候五十杖已经基本施行完毕,顾怜真的是被活生生痛晕过去,又痛得醒过来。
木杖已经松开,顾怜强行抬起头,大口大口地呼着气,似乎这样可以让自己好受一点。
这样确实感觉好多了,除了周身麻木,顾怜的脑子却是很清醒,他看到高高站在主位上的两个人,嘴里一张一合,似乎在说着话。
但说得什么呢,他忍着剧痛趴在地上,试图集中精神,但是仍然什么话都没听到。
其实这时候宋子殷是在借顾怜这件事警示魏朝阳他们:“凡我嘉阳子弟,若是敢挑起内斗,危及性命,就如今日之顾怜,决不轻饶!我嘉阳子弟,应以此为戒!”
说完这些话的宋子殷没有理会堂中众人各异的神色,径直出了门,那八人也紧跟着行礼退出。
魏朝阳低下头回味二叔的话,怪不得这两日招他们对顾怜公审,原来是为了告诫自己和宋棯安。
嘉阳掌门之位的竞争已经开始,二叔是不想他们两败俱伤,所以才以此告诫。
宋棯安自然也明白父亲的苦心,他和魏朝阳对视一眼,看来以后要更加约束身边之人的行事了。
宋子殷发完告诫倒是走得痛快,褚平看着躺在堂中浑身是血的顾怜,意有所指:“半个月后的考验,我希望你们不要有任何人试图插手,否则顾怜的试炼就直接结束,五十杖马上执行。”说着他扫视了一眼众人,轻笑道:“你们……不会想让顾怜死在你们手里吧!”
这话简直是在直接告诉钟遥,如果不想害死顾怜,就不要插一点点手段,否则,后果自负。这话一出,钟遥的脸果然更白了,他满目担忧,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对于唯一的爱徒,褚平自然是在乎的,他也就是点一句,也没指望钟遥指天发誓完全不管。
不过他若是想管,就得承担可能会害死顾怜的后果,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徒弟因为一个顾怜彻底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