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意有所指瞥了那个婢女一眼:“你主子倒是准备得很充分。”
那个婢女仍然处于惊恐中,口中不停叫着“少主……”
这也算是承认了。
陈文面如死灰:“少主,你……你糊涂啊!”
这与自掘坟墓有何区别。
至此之后,惠阳二十七分舵,都不会再听少主之令。
陈文痛心疾首。
贺棠见时机成熟,也不再保持沉默,再次道:“现在,放下兵器者,我可以从轻发落……”
褚平虽然满脸不赞同,但这是篬蓝教内部之事,他不宜过多插手,便也没插话。
待这些人被带下去后,贺棠满眼羞愧:“多谢褚统领出手相助,是贺棠管教不力,让前辈看笑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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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教主,居然被三十二个舵主逼迫至此,应是绝无仅有了。
贺棠满心羞愧,却也没有办法。
自从不慎中毒之后,先有乌柯篡权夺位,后有齐川一手遮天。
虽自齐川出事后,他着手修整,但又有江岭、顾家先后插手,致使贺棠亲政难上加难。
他身子不好,一年十个月都在修养,是以即使知晓教内拉帮结派,也毫无办法。
就用今日这三十二分舵主来说……
篬蓝教共计六十八位分舵主,各分舵之间关系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若贺棠真下令以教规处置这三十二位,恐怕便是篬蓝教分崩离析之时。
而此次,贺棠之所以援军不足,其一是顾询离去,带走了不少精锐,其二是有十九个分舵距离雁城甚远,不能前来,而剩下的,不是装聋作哑便是拖延时间。
这其间之艰难,不足为外人道也。
况且这三十二位,也不全然是顾怜的心腹。
按照他对师弟的了解,这三十二位,顶多有三成是顾怜的心腹,其余都是些心思浮动的墙头草。
不管死伤多少,顾怜都是双赢。
这本是一场恶战。
是以贺棠选择与嘉阳派联手。
“褚统领只要我师弟吗?”
贺棠有些好奇,嘉阳派的要求,便是将顾怜完完全全交由嘉阳派处置,篬蓝教不得插手。
这让贺棠百思不得其解。
顾怜失踪那一年,不会在嘉阳派吧?
贺棠心有猜测,若真如此,按照他对宋前辈嫉恶如仇的了解,顾怜不应该还活着。
难道他这个师弟,还同嘉阳派有着不为人知的关系?
褚平瞥了他一眼,没客气:“不该问的别问!”
说着似乎想起什么,褚平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扔到贺棠身上:“给,改良后的药,药方写在瓶身上了,喝完自己配……”
他们颇为熟稔的语气让被丢在一旁的顾怜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一个从没有想到的想法从他心中浮现,顾怜顿时脸色惨白。
这次,他输的不冤。
褚平给了药,走之前忍不住多嘴一句:“太过宅心仁厚,可当不了教主。”
他是好心提醒,心中却忍不住嘀咕贺棠越活越活了回去,以前雷厉风行,敢同周如意那个毒妇作对,现在连处理几个分舵主都畏畏缩缩、瞻前顾后。
变得都有点不像贺棠了……
当然,这些话褚平也只是在心里想想,他虽然不聪明,但也知道有些话不该说。
不过,那个齐川确实有点本事。
都死了这么多年了,他存留的势力居然还能占到篬蓝教总势力的六成之多,也是绝无仅有了。
褚平心下感叹,面上却毫无表现。
临走之前,似乎又想起什么,褚平去而复返,盯着贺棠半晌才道:“贺棠,齐川之死,我不管你怎么查,也不管你查到谁,但……若没有确切证据证明是顾怜所为,我便不希望听到任何污蔑,就算是只言片语,我也会算在你头上”,褚平冷了脸:“贺棠,我知道你有能力,但你若管不好你的篬蓝教,就别怪我不讲情面!”
江岭便也罢了,但那齐川可培养了许多死士。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他可不希望,顾怜以后的日子,是在时不时的刺杀中度过。 九劫真神齐飞鸿
而且就顾怜那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就怕哪一日他打了盹,这个徒弟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