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在准备店铺之余,充分发挥他们之所长,四处刺探消息。未及几日,便将广陵的时事动向掌握得一清二楚。
苏长悦那日在广陵别院的那些咒骂,早在有心人的嘴里传到了广陵权贵层中。
苏家长媳人选尚未确定,各府之人皆在暗中打探。
苏长悦刚回广陵,收到的宴请便接连不断。她在各府之间流连,被众人吹捧之时,嘴上更是得意起来。
她声称陆子衿想进苏家门,竟直接追赶到广陵,她家兄长被吓得都不敢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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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子衿见风尘仆仆,一脸倦色的苏长卿走来,她小声让南宫珣先走,南宫珣心中其实不肯,但碍于陆子衿的淫威,只得离开。
“长卿哥哥,你这是从哪里赶回来的?”陆子衿并未行礼,直接笑着问道,她不习惯在熟人之间搞那些礼节客套。
苏长卿也未行那些虚礼,“我刚从京城回来。”
自小从圣贤书中学来的为人处世之道,夫义妇顺伦理纲常之道,如同一座座巍峨的高山,长久地矗立在他的心中。
陆子衿所说的话,却似一阵猛烈的狂风,冲击着这些高山,让他陷入了深深的矛盾之中。
他无法认同陆子衿的话语,因为那些传统的观念早已根深蒂固。
可与此同时,他又觉得陆子衿说得并无错处。同为人的女子,为何要寄宿在夫家身上奉献一生呢?
道统淆乱,信念崩颓,三观崩坼之痛,似肝肠寸断之厄,让他决定远赴京城,走一遍子衿妹妹这几年走过的路。
陆子衿得知他还未用膳,便将人带到了花厅,命人奉茶摆膳后,她就让人都退了下去。
苏长卿连饮两杯茶,虽看得出渴极了,然而那举手投足间的从容,毫无失礼之处。
陆子衿给他倒上第三杯后,见他不再饮用,便开口问道:“长卿哥哥,今日找我何事?”
苏长卿微微垂眸,片刻后抬首,目光中带着一抹歉意,缓缓说道:“我是来道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