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降其志,不辱其身。”
父亲所秉持之道与她不同,她只知忍无可忍,便无需再忍。
陆尚书被她这乍听似歪理的一番话搅得一时语塞。
“那驿站之事……”
“正是我所为,凭什么君子含冤而死,那些奸佞却能逍遥法外?”
陆子衿昂首挺胸,坦然承认。
陆尚书见状,气得胸口起伏不定。
“我不愿与你争辩,从今日起,你便好生待在府中,哪儿也不许去!”
“您能看得住我人,却看不住我心。
只要您还当着这尚书,圣上若再对您不利,下次我依旧会如此行事。”
陆子衿言罢,未等陆尚书发作,赶紧夺门而出,为宋家打工,还要搭上命,哪来的脸。
“哐当”一声,门被她用力带上。
向来甚少束缚女儿的陆尚书,一时竟不知该气她何处,细想她所言,却好似也不无道理。
凭什么作恶之人能安然无恙?
他皱了皱眉,发觉自己竟被女儿带偏了思路,给人脑袋上开几个血窟窿,是姑娘家该做的事吗?
陆子衿回了翠玲珑,将七只成年二哈套上雪橇绳索,本计划明日再去凌烟阁,现下形势不对,赶紧遛。
“小姐。”
抹云刚送完小姐所写的府内采购食材单子,一回院子,便见陆子衿坐上了那木制雪橇。
“我这就得走,老爷若问起,便说我去凌烟阁了,有这些二哈拉着,让他们无需担心。”
说罢,她轻挥手中小竹竿,早已蓄势待发的二哈们,如离弦之箭,瞬间奔出院子。
她得趁父亲尚未回过神来,赶忙出府才是。
酉时末
“怎的今日晚膳这般迟了还未备好?” 尚书夫人轻咬一口点心,问道。
周嬷嬷嘴角微微一扯,往日酉时准时开席,今日却不见人来知会,她早前已去灶间问过了。
遂回道:“夫人,小姐下午把灶间的食材全拿走了,府内采购赶忙去采买,这才耽搁了时辰。”
“子衿?她拿食材作甚?”
“听闻小姐下午回府后,被老爷叫去书房,两人吵得厉害,随后小姐便带着食材去了凌烟阁。”
尚书夫人眉头一蹙,将手中糕点置于盘中,嗔道:“这不是胡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