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昨晚急匆匆找人去拦,小道我总觉得那位侍女小姐的话里似乎有另外一层意思。”
“哦?”女孩继续不紧不慢地换着衣服,“仙长倒是说说看?”
“玉碎消灾。”沈乔无意识地轻敲着手指,“娘娘好意提醒,沈乔心领了。”
悉悉索索的声音渐渐小了,屏风后响起一点点椅子挪动声。
虞非晚从梳妆台前坐下,心不在焉的拿起梳子,“仙长客气了,非晚只是想回报当年在家里,仙长替本宫说话的情分。”
大概是这一回答让她分了神,手里的木梳一时没拿住掉了下去。
虞非晚正想弯腰去找,却试着被按住了肩膀。
她微微一僵,却见沈乔亲自蹲下身去帮她拾起了木梳,站在她身后帮她梳起了头发。
“所以那玉环根本没碎。对吗?”
虞非晚默了默,轻笑,“仙长猜得不错。”
“‘仙长’?”沈乔将束好的长发慢慢盘起来,虞非晚被她这反问弄得正不知道怎么回答,因而一时没反应过来给她递发钗。
“我记得以前可不是这么叫的。”
虞非晚攥了攥自己的衣裙,“今早陛下已经下旨,全宫上下都不得怠慢仙长。非晚曾受仙长恩惠,更不敢放肆。”
沈乔哼笑,“不敢放肆?”
虞非晚回以微笑,“不敢。”
看着这稚嫩的小脸上总是这般得体稳重,沈乔手上动作更轻了些,“我看你不是不敢放肆,是故意疏离。”
这话却没让虞非晚有半分窘迫,她坦然起来,“仙长难道不是?”
沈乔挑眉,“嗯?”
虞非晚从镜子里看着她,“你若真视我与旁人无异,又岂会因为我掉了梳子便进来帮我束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