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到达抢救室时,只看到温存满身是血,站在走廊上,神情已然恍惚不清,叫他名字也没有反应。
下午两点半,门口的指示灯灭了,医生从里面走出来,摇了摇头。
何家诚还来不及反应,就看到盖了白布的推车被拉出来,温存冲了上去颤抖着掀开,随后蹲在一旁失声痛哭。
透过几名医生的白大褂,何家诚鼓起勇气抬头,推车上的人安静地躺着,仿佛睡着了一般,虽然只看到一半脸,但确实是华礼伟。
车被拉走了,尸体会放在冷库等待法医解剖。
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崩塌了。
呕——
何家诚一只手捂着嘴,胃很难受,胸口也很难受,他扶着椅子坐下来,捂着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挪到了眼睛上。
两条腿撑着手肘,两只手捂着眼睛,他就保持这样的姿势一动不动。
经过调查组调查,事情经过也逐渐清晰起来。
赵远宁借口上厕所从窗口逃走,被华礼伟发现后追到巷子里,借着路边放着的杂物掩护趁机夺下华礼伟的枪,将人打伤后离开。
在附近的温存听到枪声赶到时,华礼伟已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接受调查的几名警员中,一名警员当时下车买水,还有两名警员看到温存慌张地跑出来后也意识到了不对劲,于是三人分开寻找犯人的踪迹。
照温存的说法,华礼伟将犯人带到厕所,他等了一会儿也下了车,进去后发现厕所没有人,知道是出事了,于是和押送的警员在附近找人。
调查组实地勘察后发现厕所的位置很偏,除了大门一个出口外只有隔间内有一个窗户,赵远宁就是通过这个窗户跑走的。
因为窗户外面的路和警车停车的地方是相反的方向,且是有很多分叉路口的巷子,一旦进去很难发现踪迹。
加上当天旁边的工地在施工,现场声音嘈杂,有些混乱,外面的警员压根没注意到华礼伟有没有喊人。
调查组还原了现场,华礼伟带赵远宁进厕所后,犯人进了隔间反锁门,从窗户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