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异常举动,瞬间勾起了古今浓厚的兴趣。他饶有兴致地缓缓走过去,在萧惶舒惊慌失措、讨饶抓狂的表情下,轻而易举地将其挪开。而后在其紧闭双眼、不愿面对的绝望神情中,低头看去。
“鑫瓶梅”当三枚大字赫然映入眼帘,古今霎时化作木雕,其方才设想过无数种可能,功法、秘笈亦或是心法武学皆在其列,却唯独没料到竟然是这般趣物。再看对方此时恨地无缝的绝望神情,古今忍不住调侃起来。“哟,你小子,看似道貌岸然,竟还有如此喜好。”
遭受敌手这般羞辱,对于萧惶舒而言,比杀了他还难受。刹那间,他憋红了脸,额头上青筋暴起,眉心一横,一头朝着旁边的天柱撞去。古今反应迅速,瞬间看破其意图。其眼疾手快,当即出手阻拦。而后一脸坏笑,带着几分卑鄙无耻地邪笑道:“即便是自寻短见亦无济于事。待你自裁后,我将会把此事告诉山羊胡的门主,真不知道到时他会作何感想,或许会让你流芳百世也不一定。”此刻的古今,宛如来自草原的鬣狗,垂着舌头,嗤笑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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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惶舒听闻古今所言,心中浪涛骇然,惊异的乃是古今竟真的认识门主。与此同时,门规戒律瞬间在他脑海中回响,再联想到自己若真被此事曝光,被整个宗门公开“处刑”的可怖场面。内心纠结半晌,终是在某一刹豁然开朗,当即一改正经面孔,换上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谄媚道:“大哥,我错了,只要将此书还于我,叫我当牛做马也在所不辞。”此时,其粗犷的脸上鲜血淋漓,再加上皮笑肉不笑的诡异表情,显得狰狞恐怖。
“识相,既然如此,那你便先说说罗浮塔的来历罢。”古今则并未恶意取笑,而是收起笑容,一本正经地问起眼前这神秘石盘的由来。随即,萧惶舒便将罗浮塔的情况一五一十、娓娓道来。
原来,此塔乃是古时候两派祖师的练功之所。由于其上蕴含着独特的天地磁场,使得整个石盘能够保持微妙的平衡。在其上运咒掐诀时,修行者将更契合天地法则,从而更好地引动天地之力,使修炼效果事半功倍。不仅如此,这罗浮塔还是绝佳的对垒之地。因其上敏锐的均衡机制,在其上切磋之人不仅需要用心去体悟、合和自然,而且在斗法过程中还需随机应变,时刻保持塔盘的平稳。否则,一旦失衡,便会自其坠落,从而失去继续切磋的资格。极其考验修行者的天赋。
听闻至此,古今已对罗浮塔的情况深谙于心。只是,仍有一事令其心生好奇,不禁开口询问道:“依你方才所说,这片大陆乃分为两派,既然如此,那你便再详尽说说其中的情况罢。”萧惶舒听闻古今所提问题,心中不禁暗自庆幸,同时自我宽慰道:本以为对方会询问机密,如今看来不过是人尽皆知的消息。想到此处,其便滔滔不绝地讲述起来,仿佛要将自己驻守荒野多年的寂寞与苦闷尽数宣泄。
原来这片大陆名曰罗浮大陆,其中主要的势力群体便是以咒术为主的太清院,以及依仗诀印为手段的天师府。双方割据一方,相安无事,虽说水火不容,平日里偶有摩擦,但好在未产生大规模的冲突。也正因隔阂,才导致罗浮大陆的实力长久以来日趋衰弱,甚至连天生克制的隆中大陆都逊色不少。所幸近代以来,句曲、隆中、罗浮三方皆有颓靡之势,故而也算勉强维持着表面的安稳。
而当萧惶舒讲到派系落寞之时,眼中则毫无隐藏地流露出惋惜之色,随即喃喃低语道:“遥想书中所载的时代,那时咒术与诀印相辅相成,精诚团结,罗浮大陆何其风光,威名何其嘹亮,四方来朝,万邦臣服。”尤其言至尾声时,其声音愈发微弱,情绪也再无激昂,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落寞与怅惘。
“好了,既然你信守承诺,便将书还与你罢。”古今听完所述,便将书塞进萧惶舒怀中,而后御剑朝罗浮塔上层而去,不再理会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