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两色的棋子,蹦蹦跳跳地离开棋盘,稀稀拉拉地落在地上。
棋盘倾覆,棋局不存,黑白双方自然无法分出胜负。
李斯转身,淡然无事地笑着:“公子,斯不慎打翻棋盘,破坏棋局,嗐请恕罪。”
“你这家伙,好好的棋局,就这么被你破坏了,实在是扫兴。”
“第三局没有分出结果来,本公子就罚你连胜三局,否则,打入廷尉府大牢。”
小主,
成蟜朝着远处的仆人招手,让他们到近前来,更换新的棋盘和棋子。
另有一些人,蹲在地上去捡李斯散落的棋子。
“斯认罚!”李斯重新落座,他撩起袖袍,将面前装有黑棋的棋笥,摆放在司马尚面前,把对方的白棋换了过来,并做出请的手势,谦让道:“司马将军远道而来,请执黑棋。”
司马尚侧目看着蹲在旁边捡棋子的仆人,目光落在遍地都是的白棋上,心情复杂。
“将军,请落子。”李斯道。
司马尚抬头望来,破坏棋局的两个人,均是神情淡然,好似真的是一场意外。
无耻之尤!
暗啐一声。
司马尚从棋笥里取出一枚棋子,伸手落在棋盘的右上角。
“我秦军纵横天下多年,头一次在战场上吃亏,就是李牧指挥的这场战事。”
“李牧真英雄也,我还和王兄担心,赵军在李牧的统帅下会成为秦军一统天下的重大阻碍。”
“正说要想办法,以战场之外的手段,将其除掉。”
“邯郸便传来消息,赵王重用郭开,纵容郭开抢夺军功,排挤李牧,侵吞赵军战果。”
“若不是知道赵王从小到大生长在赵国王宫,我都要怀疑,他是我秦国栽培多年的间者,秦王瞌睡了,他便及时递上枕头,就算是最优秀的间者,短时间内也做不到这一步。”
司马尚再落两子,脸色陡然巨变。
用言语干扰,破坏他的心境,这是成蟜惯用的手段。
方才,两人对弈的时候,成蟜就用过。
可惜的是,成蟜本人棋艺太差,就算是司马尚分心走神,他也不是对手。
然而,现在坐在棋盘上的是李斯,一个强大的对手。
凡是有丝毫的失误,就会被李斯抓住机会,给予重创。
听着成蟜喋喋不休的聒噪,司马尚终于忍无可忍。
他把抓在手里的棋子,仍会棋笥,气愤道:“观棋不语真君子,公子何故行此般无耻行径。”
成蟜:“老尚,你落你的子,我和李斯说,不打扰你。”
说着,他还真的拉过一张椅子,往李斯旁边挪了挪,用手挡住嘴巴,声音却是丝毫不见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