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关廊道的灯光被打开,黄白色的灯光从他头顶洒落,将他挺拔的影子照映在木质地板上,顺着他的脚底一路蔓延,跨过地板纹路折碰到墙边,肆意伸展。
他换好了拖鞋,抬起仿佛被冰雪精致雕刻过的脸庞,轮廓线条冷峻而锐利,眉峰如剑,斜飞入鬓,墨玉色的眼珠里夹着明亮的点光,幽幽地望向沈秋池。
仅仅被厉砚修看这么一眼,她都能感觉丝丝凉意。
仿佛他们从未见过面,从未相识相知。
他高挺的鼻梁下,薄唇总是冷抿着,唇色红润如胭,比女人擦了口红还润。
沈秋池没再看他,径直去了餐厅倒水喝。
厉砚修见她又没搭理他,眼底里蕴藏着的阴霾更加浓厚。
他以为章若宇不帮忙,周亦野撇清关系,她就会手足无措地跑来找他帮忙。
可没曾想,即便事情被发酵到这种地步,她都不愿意妥协。
上次也是,沈氏都快要破产了,沈秋池都没找厉砚修。
她就那么不情愿公开他们之间的关系?
做他的妻子,就这么委屈?
厉砚修越想越来气。
既然沈秋池爱钻牛角尖,那就让她钻就是了。
他倒要看看,她究竟能抗到什么时候。
沈秋池刚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就听到身后微乎其微的一声关门。
转身望去,玄关口和客厅里,再无厉砚修的身影。
只有空气中漂浮着淡淡地冷松木香气。
他这是彻底不打算装了?
想到这里,沈秋池不免心寒冷嗤。
果然,四角恋的曝光,激起了厉砚修对白清歌的保护欲。
关于他们两人的诋毁,网络上看不到一句。
反倒是沈秋池这边,骂什么的都有。
那些戾气深重的话语,就像一个个带有剧毒的刀刃,狠狠插在她心里。
她在很努力的保持镇定。
但一旦工作停止,那些负面情绪就会在脑海里面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