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儿扑哧一笑,“你别是以为夫人花光了嫁妆,要老爷接济呢吧?”
被她这么一打趣,春景闹了个大红脸。
濮琼枝也忍不住失笑摇头,又拈了一颗果子送入口中。
晏儿这丫头口齿伶俐、快人快语,但却心思极其细腻,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拿捏的恰到好处。
尤其,她与人拉关系打探消息的能力是一绝!若不是来她身边伺候,绝对是做大管事的料!
与她比起来,春景就有些莽直,虽寡言少语,性子却风风火火的。
不过,春景这丫头有一身好武艺,在办差事时偶尔会有一些出人意料的法子,也很惊喜。
“你呀!不要欺负春景!”濮琼枝伸手去拍她,笑着打趣。
晏儿这才道,“夫人是去信给芮管事,让他老人家把家中三年前没有卖出去砸在手里,积压在仓库中的那批首饰的存货都送进京来。”
“奴婢记得,那批首饰寡淡得很呢。”春景面露不解,“这绢花、绒花好歹瞧着生动娇艳,那批首饰多是陶瓷、木头制成,卖不了什么好价钱吧?”
“是呀,我也是这么说。何况,积年的样式图案都不时兴了……结果夫人还要求芮管事走水路送货,要最快的。”
听晏儿这般发牢骚,濮琼枝将这盘果子递了过去,“快吃两个果子堵一堵你这张嘴!”
“眼下,长公主带头主张节俭,想来定能引得一批贵女命妇效仿。”
“可是她们也都是爱美之人,自然不甘心衣衫褴褛灰头土脸的……”
“夫人是说,她们接下来会购入流云锦?”春景很快抓住了重点。
濮琼枝点了点头,“表面做不了工夫,便会暗自在衣衫上使劲儿。”
“赏花宴当日,这流云锦就是给她们留了一个缺口!”
“难怪夫人当日明明没有被流民伤到,却执意停下换了身流云锦的衣裳……”晏儿一拍手,恍然大悟,“敢情您当时就盘算好了!”
“自然了。我这被圣上夸赞的高义之人在赏花宴当众就穿了流云锦,这是过了明路的。哪怕是在长公主面前穿,也不会被挑出什么错处!”濮琼枝摇了摇手中的团扇,眯着眼睛琢磨着这批货的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