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下了马车,往安国公府而去。
俊男美女现身自然引人夺目,何况二人也是京城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男子和女子的宴席场所是隔开的,濮琼枝由安国公府安排的侍女领着往后院宴席而去。
她一出场,众人就纷纷将目光投射过来,在她身上打转。
这位圣上亲封的温淑安人,可是她们眼下最炙手可热的人物了!
要知道圣上登基二十余年来,封过的诰命屈指可数,更不要说是没落伯爵府的新妇了!
听说她母家远在江南,不过是个商户女子,竟然嫁给了恭宁伯。进京三日随便出手,轻飘飘便捐了一大笔嫁妆,足足八十万两!
这得是多么殷实的巨贾能陪嫁八十万两啊!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就捐掉了!
捡了个众人挑剩下的恭宁伯,她还这般得意忘形,实在是惹人生厌!
众人的目光在她身上打转,濮琼枝也丝毫不怯场,娉婷袅娜地几步走到席间。
她不卑不亢地与安国公老夫人见了礼,说了恭贺之词。
“我当是哪般人物呢,原来是个年岁不大的奶娃子!八品诰命,区区末流!”
安国公老夫人体态丰腴,但却是个三角眼、高颧骨的黑脸婆子,满头的足金首饰明灿灿地晃人,衬得她脸色更黑了。
她也不是什么体面人出身,这大好的日子身为主家自讨没趣。只是此言一出,有心奉承者纷纷附和着讨好她,捧高踩低。
“国公老夫人可是二品诰命,这等体面可不是什么猫啊狗啊能攀附得上的!”
“可不是嘛!到底还是贵贱有别,身份悬殊!二品诰命可不是靠钱财能置换的!”
“国公府的子孙都有出息,听我儿说,府上的小公子书读的极好!老夫人的福气啊,还在后头呢!不像有些人,家门不幸……”
濮琼枝面不改色地落了座,没有回应前面的这些话,而是将注意力落到了最后这位夫人身上。
她故作惊讶问道,“不知靖康公世子的公子,就读于哪间书苑啊?不会是清澜书苑吧?”
“那是自然,我儿与贵府的公子还是同窗呢。安人刚嫁入伯爵府,恐怕还不了解这位侄儿吧?听我儿说,恭宁伯爵府的公子时常被夫子训斥,颇有其叔父的风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