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前,丁沫沫特地穿了一身流云锦。
以防濮琼枝再使坏,她甚至都没戴什么首饰,只簪了一朵绢花。
濮琼枝看见她这素面朝天模样吓了一跳,“郡主,您身子不适吗?看着憔悴了许多。”
她嘴上虽然没说,心里头却直犯嘀咕。
这柔嘉郡主该不会这阵子出了什么事情想不开,去庙里头做姑子了吧?
“咳咳,近来本郡主见苍生疾苦,身为贵女之首,本郡主也不忍心盛装打扮。”
“怎么?难道这种简衣素食的事情只许你温淑安人做吗?”
她面露不屑之色,随后用扇子遮了遮太阳,抬步走进了这座庄子。
“你不是设了宴席?怎的选这么个穷乡僻壤地?”她走了两步,有些嫌弃。
“本郡主听闻你濮家也算是江南富商,到底如今你也是伯府主母,怎么设个宴还抠抠搜搜如此寒酸?”
“郡主说的是,是妾身招待不周了。”濮琼枝慢悠悠地应下来,也不多解释。
见她今日如此乖觉,丁沫沫觉得蹊跷,心中警铃大作。
“快些走吧。其他宾客在哪里?”她也不想再多说什么,只想着尽快赴宴了事走人。
濮琼枝微微愣神,与她面面相觑,“郡主,哪有其他宾客?”
“今日,本身就是妾身宴请郡主。只您一个贵客!”
“什么?!”丁沫沫微微退了半步。
坏了!就她一个!这还真是鸿门宴!冲她来的……
她看了眼旁边欲哭无泪的丫鬟,使了个眼神,“那个,本郡主突然想起来!”
“想起……郡主,出门前奴婢熬的汤好像忘了!不会起火吧?”
“那可是大事儿!快,这得回去瞧瞧!别把本郡主的书册烧到了!”丁沫沫临时转了个弯,作势要走,“实在是不好意思,这便失陪……”
“郡主,若是起火,恐怕这会儿也来不及了!不过,这也没听见火监有动静,想来是不打紧的!”濮琼枝伸手将她的胳膊抓住。
丁沫沫露出苦笑,又想看那丫鬟,“……这,不起火就好,那……”